听了这句誓言岳凤轻脸色稍有缓和,苏宁道:“刘氏母子现在何处?”
“我已经让他们住在王老三隔壁的屋子里,他们所经之处都熏过艾,好在现在处于天花早期,刘氏只有些发热乏力的症状,倒是那孩子身上已经起了红疹子。”他这次可没往荨麻疹处想,刘氏见过王老三,又在家中照顾幼子,三人几番接触下一定是感染了天花。
苏宁三人去见了下刘氏母子,进了房里只见刘氏正坐在床边掩面小声哭泣着,不知哭了多久,她一双眼睛已经红肿得像个核桃。而在床上正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小男孩双目紧闭,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脖子上的红块若隐若现。
听见声响后刘氏一愣,转头看见苏宁三人,一下子跑到三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苏大夫!求您看看我家阿锦,他还这么小,身子会受不住的,您一定要治好他!”见到苏宁等人刘氏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趴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
刘氏情愿自己承受一切折磨和苦楚,也不想孩子受一天折磨,更何况这还是会病死人的天花,饶是老三都被折磨得骨瘦如柴,更别说身子弱小的阿锦,他一定很难撑过去。她甚至不敢想没了儿子她和老三会多么伤心难过,一想到这她便是连活下去的念想也没了。
“你先起来,我一定尽全力会治好你们的。”
刘氏起了身,眼角还挂着泪,不停地点着头。
苏宁走到床边,替王锦把了脉,片刻后才道:“按理说天花还在早期,病情应是不会很严重的,许是年纪小,身子不比大人强健才会这般。”
听了这话刘氏又是一阵心疼,她焦急道:“那可怎么办啊?”
“我会开些更温和的药,看看效果如何,这几日你仔细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若是有什么不好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苏宁神情严肃的嘱咐刘氏。
“是!”刘氏连忙点头。
出了房门苏宁的眉头依然没有放松下来,王锦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多,又因着他年纪小,苏宁不敢下猛药,现在只能用温和的药一步步来,只是怕效果不甚明显。
“娘,郑大夫,你觉得那小孩子能治好吗?”说实话,苏宁也没底,毕竟她医术还不是很好,未免刘氏知道太多伤心她也没透露太多。
岳凤轻与郑汉英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岳凤轻摇了摇头,“难!”
小孩子的身体远不如成年人强健,更何况这病还是天花,王锦现在的情况更是格外严重,要想治好他几乎等同是在阎王爷手里抢人。
闻言,苏宁心更是沉了下去。
三人满脸愁容地回到前堂,苏宁沉思了一会,道:“镇口的那几户人家也得了天花?”
“是啊,也不知是从何传染的。”郑汉英怅然若失道,这天花一桩接着一桩地出现,那些人不知哪个时辰去了哪些地方,又与哪些人接触过,只怕不久整个江亭镇都会陷入天花的泥潭里无法抽身。
江亭镇只是个不起眼的山沟小镇,若是爆发了病疫,不清楚上头的人会怎么处理。他以前可是听说过有些村里爆发时疫,治都不让治,直接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村子里的人无一幸免全被烧死,只有这样疫病才不会传出去。
一想到这,郑汉英惊得一身冷汗,他蓦地望向苏宁,若是天花治不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