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想回忆无聊的陈年旧事。”
纪繁景唇边的笑意更淡了些。
白文莺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眼前的孩子,当然,曾经的孩子现在已经是个成年男性了。
曾经精致却毫无灵魂的琉璃娃娃,现在也成了鲜活生动的人。
“好吧,好吧。你还真是一成不变的冷漠。”白文莺轻笑,意有所指,“竟然会有人喜欢这样的你,真是不可思议啊。”
纪繁景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一片冷意。
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维持着礼貌的笑意,现在可算是一点都没了,只剩下一片冰霜。
“哎?生气啦?”白文莺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笑得花枝乱颤,和刚刚古典美人的形象相去甚远。
“你竟然会生气,哎呀,爱情,真是妙不可言的东西啊。”
“与你无关。”纪繁景毫不给她面子,“和你谈论这个话题让我觉得窒息。”
白文莺笑声一顿,室内有一瞬间陷入诡异的寂静。
她随即嗤笑一声,声音都带着恶意,“你在怕?你开始怕,就已经开始输了。”
“是你在怕,输了的是你。”纪繁景一双眼睛依旧清明澄澈,“你想用这些话欺骗我,就像你欺骗自己。”
白文莺冷静的面具像是一下子被打碎,眼底都染上几分癫狂:“我以为你会懂我的,你该懂我的!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的异常!”
纪繁景冷眼看着她的疯狂,眼底一片漠然:“我不会懂你,我和一个杀了自己爱人的疯子没有共同语言。”
“是这个世界不正常!”白文莺像是被踩了痛脚,突然露出凶狠的一面,眼神偏执,声音尖利:“如果你像我一样,经历这光怪陆离的一切,你也会疯!”
“所有人都在这个不正常的世界,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纪繁景目光冷然,一字一句:“我不是你,也永远不会像你一样。”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纪繁景觉得无趣。
他不想做无聊无畏的争吵,更不想为其他人浪费情绪,他现在只想回到江禾身边。
这里的一切都太无聊了。
他起身走向门外,快走到门口时,身后却传来白文莺的声音。
她像是收拾好了情绪,声音也恢复了平静,用带着嘲讽的语调问他:“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解脱?还是你以为这样装出爱一个人的样子,就能骗自己沉溺这个荒谬的世界。”
“我从不骗自己,更不骗她。”
白文莺嘲讽地笑了:“哈,好,就算你爱她,又能爱到什么程度?又能保证什么?未来?还是真相?”
纪繁景并没有回头,只有声音依旧清冷坚定,“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不会违背她的意愿。”
说完,纪繁景开门离开。
只剩下白文莺一个人,只余满室寂静。
白文莺良久没有动作。
她垂眸看着旗袍上冰冷华丽的丝线,看着栩栩如生的蝴蝶,眼底却一片空洞。
时间仿佛停滞,只有闪烁着冰冷光辉的蝴蝶振翅欲飞。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
如梦似幻,亦假亦真,她早就分不清谁对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