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佑将她送到了叶府,月牙和石竹一路扶着叶桉瑢进了府,她这时有些清醒的醒来,吐了那么多,肚子里空空的“佑哥哥呢?”
“沈小公子刚走,小姐,老爷已经在正厅等了你很久了,婢女看老爷的脸色不太好”石竹小心提醒她,叶桉瑢摇摇头,让她们松开自己,自己喝酒也只是为了解气
一路安静的跟在他们身后,进到内堂里叶文朝开口命令“你们都出去”
石竹和春冉相视一眼便后退出去关上门
叶文朝转过身来反手给她一巴掌“啪!”巴掌声回荡在寂静的内堂里,门外守着的石竹和春冉听到声响也吓了一跳
叶桉瑢愣在原地,惊愕的看着他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就敢夜下喝酒晚归,你眼里还有没有家规?”
沈氏也没料到他会动手,护在她身前,既心疼又无奈“夫君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为何动手打瑢儿。瑢儿好不容易才回来就遭受如此的陷害,她能不恨,能不气吗?”
叶文朝强压着胸口一腔怒火,甩袖坐主位上,手撑着一侧的椅扶手上“哼!我说了她能听吗?你可为自己争辩了真相有用吗?今日殿上冒犯陛下你可知错”
叶桉瑢满眼委屈,忍着泪,跪下“人人都知道当今陛下是文帝,重文轻武,朝堂上放眼望去皆是文官,我要回答确实参与沙场之战,那陛下定以为沈家兵权在握肆意妄为,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轻蔑朝政让……女子上战场”
叶文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厉声斥责道“你还有脸说?自古以来本就没有女子参与战事的先例,若不是你非要逞强沙场之战,就不会有这些祸端。万幸那天你女扮男装穿了少将的盔甲,要不然敌军早把你给砍了”
轻而易举的一句话就将原主这些年的努力全部磨灭
她苦笑不堪,借着酒意冒着忤逆之罪反问道“祸端?父亲,叶桉瑢从小离家为的是什么?从小苦练武艺驰骋沙场又是为的什么?常年待在边塞忍受苦楚到现在又是为什么?父亲难道不知吗?不就是为了……”她愈说愈烈,只想替叶桉瑢将这些年心中的不平发泄出来
叶文朝涨红了脸,怒目大怒“住口!”
怒不可遏的声音穿透出窗,让在外挑灯的下人都吓了一跳,一向儒雅的老爷竟发这么大的火,这还是他们头一次见,纷纷离内堂远些,省的殃及到他们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要住口的意思“父亲为何不让我说,今日殿上父亲也看到了,官官相护,权高位重者就连陛下都不敢轻易动,真是可笑”
“给我住口!”
沈氏也被叶桉瑢的言语所吓的惊出了声“休得狂言,莫要让有心之人听到”
“我说的不对吗?明明不是我的错,查明了真相,却还是没有还我一个公道。只因为他们身世比我好,身后有靠山”
叶文朝虽气,但是叶桉瑢说的确实在理,今日她确实受了委屈,但以他的能力也无可奈何“即便如此也不能将这些话放到台面上讲,公道自在人心”
叶桉瑢喃喃自语“公道自在人心,却不在有心人眼里,他们眼里只有权力,谁会在乎被冤枉的那个人”
“看来这么多年你还没有学到隐忍二字”
“忍,父亲打算一味忍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