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笑得无辜,并抛出了另一个话题,“对了suki,zero报名参加了辩论赛,到时候要一起去看吗?”
“hiro!”
他本来是想等到进入决赛再邀请suki去看的,万一进不了决赛……啊,感觉就有点不好意思呢。
据他所知,鹤月在大二时也参加了辩论赛,一路高歌进入总决赛,小小的一只战斗力十足,将对面辩到自闭。
希望他到时候也获得一个好的结果吧,但是……
可恶,在hiro这里他完全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这个幼驯染还能不能要了!
鹤月抿唇笑了笑,【好哦】
降谷零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己两个幼驯染相视一笑,是他读不懂的默契。
降谷零:“……”
哦,是的,现在hiro和suki关系很好。
可恶,莫名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鹤月揉了揉暹罗猫猫的金发,主动往他身侧靠了靠。
两人今天都有兼职,陪鹤月又说了会儿话就离开了,鹤月在病房自带的卫生间洗漱好,穿上柔软的睡裙,窝在窗边的沙发上。
造型可爱的王冠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手绘本翻开新的一页,鹤月将彩笔依次排开,无意识地开始绘制。
印象中的母亲,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光下如同上好的玉石。她会温柔地给她讲睡前故事,灵巧的双手会给她编好看的辫子,会握着她的小手一笔一笔地教她在画纸上留下明丽的色彩。
母亲不是传统的大和抚子类型的女性,她美丽温柔,也果断强势,会直白地点出她做的不对的地方,会严厉地关注她的学习。
母亲很爱她。
她会安排她接受精英教育,绘画,舞蹈,钢琴,小提琴样样不落,也尊重她的喜好和选择,物理,机械的文献和书籍,只要她想要,她都会给她找来。
那样温柔的,珍爱她的母亲,没有了。
鹤月调整了自己的姿势,苍白的手在灯光下泛着些许冷色,果断落笔。
先是勾勒出母亲温婉的面庞,一点点填上五官,鹤月笔下不停,沿着那已经久远的记忆回溯,努力想要看清那张她阔别许久的脸。
最后,鹤月捏着笔,骨节用力到泛白。
她将手绘本拿远了些,以免自己的泪水落到上面。
她在伤心吗?
应该是的。
她从未忘记过母亲,也从未忘记过那场黑暗中的酷刑,这十年来,她一遍又一遍地去回忆,亲手握着刻刀,在自己心头刻下一笔又一笔,斑驳成支撑她走下去的动力。
直到现在,所有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回忆起母亲时,还是会感受到灵魂深处的颤栗。
泪水断了线般往下落,鹤月抱住双膝,小声呜咽。
敲门声就是这时候响起的,鹤月胡乱地擦了擦双眼,打开门。
有着湛蓝猫眼的青年正提着一个小盒子,目光温柔的目光将她包裹,带着明显的怜惜与了然。
他似乎对她此刻的状态并不意外。
诸伏景光上前一步,展开双臂将她抱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一手轻轻关上门。
鹤月攥紧了他的衬衣,眼泪都蹭在了他的胸膛。
“我在。”
青年放好礼盒,缓缓收紧手臂,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声音包容且熨帖,“我明白。”
“没事的,我在这里。”
“哭吧。”
鹤月不再压制,攥着他的衣襟崩溃大哭。
她真的……想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