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在一瞬间，老者夺过他的手杖，范闲也自此身体失衡跌倒过去。

而后，手杖如同牙签捅豆腐一般，捅进了他的颈部，破坏了他的气管和动脉。

“老头！你在做什么？！”马磊惊呼传来，而后他便呲呲一声跌倒在地，大片鲜血喷洒在地面上。

竟是老人扯断了拴着铁链的床头栏杆，直接捅进了马磊胸口。

那栏杆如同插在奶茶杯上的吸管一样，自然流出了大量鲜血。

“哈......”剧痛与晕眩感瞬间传来，鲜血混入气管之中堵住了呼吸，让范闲本能的胸口隆起收缩，肺在竭尽全力抽取着氧气。

可这种本能，只能加速他的死亡，越是大口呼吸，就越是大片大片的鲜血往肺中灌入，瞬间让范闲有了溺水般的痛苦与绝望。

在这种痛苦中，他本能地用最后的力气摸向怀中，试图摸出手枪进行反击。

可还没摸出，范闲的右手就被老人死死抓住，这干瘦苍老的，满口牙都只剩五颗的老头，他的手却超出常理的有力，如同铁箍般将范闲的右手死死擒住。

范闲半跪在地上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那老人。

“放松，放松，深呼吸，疼是正常的，别害怕，很快就好了。”老人咧嘴一笑，而后双眼快速变得无神。

范闲眼中的世界，色彩变得渐渐厚重，浑浊，直到再也看不清具体。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替天行道，也该有个理由吧......

“天道至公，盈满为缺，斩妖除魔，替天行道！”

范闲看着视野中那模糊影子高唱着：“妖魔~~当斩！”

而后一拧手杖，抽出范闲手杖中暗藏的细剑，一剑捅进范闲额头。

在弥留之际，范闲心中浮现的，竟然是一个他自己都感到意外的想法。

——不愧是我高价定制的拐杖，质量是真好啊......

喧嚣的鸣笛声在耳边响起，那是有傻逼无视交通法规横穿车道后被大声鸣笛警告。

丰富到如同光污染的霓虹灯光下，男人的背影微微颤了一下，而后脚步停顿在了原地。

“我是个医生。”石医生回头看着范闲，沉默良久之后，坚定走来：“又不是神仙，我也是要吃饭的。”

而后，来到面前，与范闲对视。

许久没有得到回答后，方才忍不住出声：“不管你要做什么，我要求先给我一半。”

“这？”范闲摩挲着手杖，抬头看着石医生，而后转头看了马磊一眼，神情恍惚到了极致。

随后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了自己脸上。

“咦？好疼！不是回马灯！”范闲颤抖着，一巴掌又一巴掌不断抽在自己脸上：“噫！嘢！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原来这是个被动技能？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呢！”

范闲脸上渐渐带起笑意，品味着那近乎与真实无异的死亡，揉了揉发红的脸后放下手看着石医生：“合作愉快。”

“啊这......”石医生看着范闲犹豫了两秒，最终开口：“我觉得这不是小问题......你最好去做做心理疏导，会突然扇自己耳光说明内心里已经积压了很多不能表达的情绪，要么是愤怒，要么是压抑，这种情况无法向外发泄所以只能对内自我发泄，除了神经性问题外，精神问题存在这种情况通常包括了对自我的嫌弃，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问题，如果可以的话......”

石医生话还没说完，范闲便歪着头打断了他的话：“你搁这给我看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