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
梦里的黑色巨蟒是他。
江奈不禁有些腿软,扶着墙边一步步走进去,光线照出墙壁上一面方格,里面整齐盘放着灰白色的蛇皮,紧密排列的菱形鳞迹令人毛骨悚然。
初时只有手指粗细,到后面蛇皮宽度已经超过一掌长,可见本尊是何等巨物。
她竟然觉得这么可怕的东西好相处,还不知死活地对他动手动脚,没被一口吞了也是福大命大。
这里是他的居所,如梦中一般,空气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冷香,轻而易举地勾起某些疯狂的画面,惊悚可怖又暧昧缠绵。
心情复杂之余,江奈想起一个问题——那究竟是她的梦,还是他的梦?
答案显而易见,她不可能未卜先知,梦到没见过却真实存在的东西。
所以他其实……江奈捂住胸口,感觉心跳都快了几分。
一边保证不会吓她,一边又控制不住在梦里玩弄她,醒了还装得跟没事人一样,她是不是欠楼云舒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他蛇身跟人形完全没有可比性,盘起来像一座小山,面目可怖,两条……有骨还有刺,即便是做梦,江奈都吓得冷汗涔涔。
楼云舒在梦里对她做那么过分的事,害她以为自己是变态,一句道歉安抚都没有,竟然还敢嫌她脏?
好不要脸的破蛇。
不过想到他那巨大的蛇身和血盆大口,江奈觉得这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
余光瞥见最里面一个方格透出微弱的蓝光,江奈几步走过去,拨开遮挡的黑布,竟然露出一颗掌心大小的明珠,通体澄澈,流光溢彩,与外面照明那些珠子明显不同。
这颗珠子有点像她昨天cos服的道具,不过她那个龙珠是蓝色玻璃球,不会自动散发光芒。
摸起来也没有这么冰凉舒服……
楼云舒脚程快,赶到山顶青穹寺时,一位粗布白衫的老者正摇着蒲扇浇花。
这须发皆白的老头正是赌石老板的师父——明净方丈。
明净一见楼云舒,连忙扔下木桶水瓢,眉开眼笑地迎上去。
“哎哟喂,稀客稀客,请你好多回都不来,我就知道,算算日子也就是这些天了……”
“东西我都好生养着,你先别急,跟我去后面看看,今天这残局必须给我破了……”
楼云舒无奈婉拒,“今日匆忙,改日再叙旧。”
“不行不行,”老头吹胡子瞪眼,“谁知道你改月还是改年,反正必不可能是改日!”
“诶诶诶,别薅我花啊!采花贼你给我站住!”
明净追着跑了两步,扶着路边枯树直喘粗气,眼见追不上,冲他背影大吼一声,“今年开的并蒂莲,你踏马一朵就够用了,给我留一朵啊!!!”
话音未落,怀里凭空冒出几个小药瓶,明净顿时喜上眉梢,“害,拿去拿去,跟你老弟客气啥……”
楼云舒摘了莲花和一些草药,去大殿上香,看见佛手里托着两只符篆,也一并拿了,想着回去做个荷包给丫头带上,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