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觉得小金枝儿的话不对,却又无处反驳,两只眼睛瞪的溜圆,下意识就要去照铜镜,看看自己头戴金簪子的模样。
结果小金枝儿却手快地拔了下来,又重新插回自己头上。春桃摸着毫无佩饰的头发,怅然若失。
小金枝儿语重心长对春桃道:“我是同你一向不错,才愿意开解你,这世上啊,就没有谁离不开谁,有时候人在反而是个束缚,不在了才是你最大的解脱!”
春桃张嘴要说话,小金枝儿直接掩了她的口,一只戒子正碰在春桃的嘴唇上,“行了,今儿时辰也不早了,眼看晌午了,你快回家做饭去吧。我啊,昨儿打镇上带来的吃食还有的剩,今儿中午就不做饭了。”
春桃稀里糊涂中,就被小金枝儿推出了家门,临了,还被她送了一句话,“回去好好想想。我说的可对不对?”
时近正午,盛夏的日头照的春桃五迷三道,眼前的路都扭曲起来,她跌跌撞撞地回了家。
刚踏进家门,刘翠花的声音就把她从虚空拽回了现实,“春桃,又去哪里嚼舌根了?二牛子回来了!中午咱家烙大饼吃,快去和面吧!”
春桃扶住门框把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她冷冷一哼,直接走回自己的厢房,猛得将门一摔,整个人窝到了炕上。
刘翠花听见这动静不对,十分诧异,转头问王四葱道:“他爹,这春桃动静不对啊!这是在哪里生了气回来?”
王四葱也听到了摔门声,眉头皱得紧紧的,他未答话,只狠狠地吸了一口老旱烟,呛得他一阵掏心掏肺的咳嗽!
“抽抽抽,都咳嗽成这样了,你还抽!”刘翠花抱怨道。
王四葱叹了一口气,道:“春桃她心里不舒服,你就随她去吧!如今老二回来了,老大却没有踪迹,她心里必定不好受。”
刘翠花眼睛又蓄了泪,“她不好受,我就好受吗?那可是我身上掉下来肉啊!再说了,我往日对她春桃也不薄吧,她结婚三年都没个孩子,我可曾说了什么,平时她到处与人嚼舌头闲话,甚至还有小偷小摸的毛病,我可曾……”
“行了!她再差劲,还不是你当年自己选的儿媳妇?”王四葱瞪眼。
刘翠花软了下去,嗫喏着给自己辩解,“总归比选择小金枝儿强吧?”
“娘,我去做饭,你和爹等着,一会儿就得!”二牛见爹娘身体不适,嫂嫂又闹着别扭,因此主动请缨道。
经此一事,他倒成熟许多,把往日的浑劲都收了起来。
刘翠花张大嘴巴,“你何曾做过饭?如何做得出来?再说厨房哪里是爷们就得去的?”
“怎么就去不得?难道让我眼看你带着病去做饭吗?不说了,我下午还要找我大哥,我这就去做饭!”
“你哪里做得出来?你…”
二牛却不待刘翠花说完,就一溜烟跑了,他曾经一度把娶甄茴做媳妇当做人生目标,他想着媳妇总会有头疼脑热的时候,做相公的很有必要学会做饭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