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狗歪了歪头,似是在回想,后来才确定的汪了几声,“没吃。不起来。”
甄茴突然想到,以前看新闻,曾见过独居老人死亡数日才被发现的。难道,赵婆婆已经……
想到这里,甄茴有点急了。
“走,我们去看看。”
黄狗接受了甄茴的指令,一瘸一拐地小跑着引路。
赵婆婆的生活环境不比甄茴好多少,同款的小院子,同款的烂土房子。
进到屋里,同样的阴暗潮湿。
比甄茴的家好的地方就在于,起码有个土炕,不用日日睡在磨盘上。
只是炕上没有个像样的席子,同样也是用高粱叶子编的一个垫子当成席子在用。
炕头上,蜷缩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因为疏于洗盥,散发了一股酸臭。
甄茴试探着叫了几声赵婆婆,直到叫了五六声,赵婆婆才勉强应了一声,声若蚊蚋,几不可闻。
“您怎么样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甄茴轻声问道。
赵婆婆嘴唇抖了抖,甄茴把耳朵凑近了去听,方断断续续听到几个字。
“我是,是要死了吗?”
甄茴有些心酸,忙安慰了一句,“不怕,您只是生病了。我这就帮您叫人。”
赵婆婆眼里渗出泪水来。“不,不必。”黄狗见赵婆婆流泪,也跟着呜呜咽咽的低声叫着。
因为昨晚到现在一直没进水,赵婆婆的嘴唇已经干得开裂。
“我去拿点水来。”
说完后,甄茴在屋里打量了一圈,又去到厨房看了看,终于在窗台上,找到了一个歪嘴的葫芦,晃了晃,里面是空的。
朝里面罐了一些水后,甄茴捧着葫芦快步走到炕前,低头唤道:“赵婆婆,赵婆婆,喝点水吧。”
赵婆婆无力地掀了掀眼皮。
甄茴赶紧把葫芦递到赵婆婆嘴边,不敢倒得太猛,担心老太太会被呛到。甄茴只能小心翼翼地抬起葫芦的大肚子,只略微抬起一点儿,让水缓缓地注入赵婆婆口中。
喝了几口水,赵婆婆这才有了精神。
“谢谢阿茴了。”
甄茴抿嘴笑了笑,“不用客气。搭把手罢了!您觉得好点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顿了顿,喘了口气,“你怎么来了?”
“是您的狗子把我叫来的,不然还不知道您病了。“甄茴笑道,黄狗许是听出甄茴提到它,愉快地摇了摇尾巴。
“赵婆婆,看您病得厉害,需要我……”甄茴刚要问赵婆婆需不需要自己叫个大夫来,便掀帘走进一个人。
“二婶子,我来看看你。”来人似是没料到甄茴在此,大吃一惊,话音便戛然而止。
呆了半晌,方回过神来,招呼道:“阿茴也在啊?几时来的?”
来人正是赵长安的媳妇,人称赵三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