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茴对赵三嫂子本人的印象很是稀松,但对她的声音已经熟识。毕竟昨天傍晚听过赵三嫂子与人争执。
甄茴礼貌地笑了笑,“我也是才来。”
赵婆婆挣扎着要坐起来,“长安家的,你,咳咳”,一句话不待说完,已经咳成了一团,“你来啦。”
赵三嫂子叹了口气,把人按回去,“我就知道您得生病,果不其然!昨日劝你的话,全都当了耳旁风。”
说完,伸手探了探赵婆婆的额头,大惊失色,“怎的这么烫?”
“不怕不怕,咳咳,已经好多了,亏得阿茴丫头给的一口水。”赵婆婆对着甄茴感激道。
“旁人的帮助到底只是一时的,您老需得自己立起来才行。到您这个岁数了,什么事情还能放不开,好好保重自己才是正常。”
赵嫂子说着就钻进厨房,舀来半碗水,“您这里八成是没酒了,先用水凑合着吧。”
脱了鞋子上了炕,赵嫂子把赵婆婆翻过身去。行动间,就把赵婆婆的衣领往下褪了褪,漏出后脖颈来。
这番动作激起甄茴的兴趣来,这会儿也不急着走,就兴致盎然地看起来。
那赵嫂子左手按住赵婆婆衣领,右手用食指和中指沾了水,两根手指曲起,又钳子般夹到一起,将赵婆婆后脖颈揪起来老高,然后就听到赵婆婆一声痛哼。
赵嫂子见甄茴很有兴趣的样子,便直接邀了她来看,“你瞅瞅,红不红?”
甄茴上前一看,果然红了一块。
“这就是身体里堆下火了。”赵三嫂子解释着,甄茴了然地点点头。
“婶子,为着几颗菜,值当上这么大的火吗?昨日劝您那么多话,您一味地哭,好话是一句也没往心里搁。现在病起来了,您自己可说说,划得来划不来?”边说着,边揪了三五次。
赵婆婆伴着赵三嫂子的手劲不时地痛哼着,许是觉得不好意思,并未答言。
黄狗在旁边着了急,甩着尾巴汪汪叫着,八成是以为赵婆婆受了欺负,想要给赵婆婆撑腰。
甄茴赶紧将黄狗安抚下来,以免打扰到二人。
赵三嫂子仍旧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还好是我和阿茴来看看你,这我们要是不来,您自己就是死在炕上,也没个人知道。”
甄茴抬眼打量了赵三嫂子一眼,这女人看着与桂枝的年龄不相上下,三十大几的年纪。因为常年劳作,身形细瘦,脸色黑黄,嘴角、眼角都有了细纹。这是一个善良而又刀子嘴的女人。
再看看赵婆婆的后脖颈,已经红的发紫。
“婶子,可是松快点了?”
“好多了好多了。”赵婆婆瓮声瓮气地答道。
赵三嫂子便把赵婆婆的衣领整理好,又掀起她的衣服,要把后背亮出来。
赵婆婆知道自己脏,便揪着衣服不允,“不用了不用了,老婆子不干净,可莫污了你们的眼睛。”
赵嫂子撇开赵婆婆的手,皱眉道:“若真嫌弃,我今天也就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