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辛摇月不说,谷瓜也知道萧护卫是默认的马车车夫。今早公子却是只让自己随行。
还将自己的脸皮糊的发黑,谷瓜实在想不出这般模样,又是青天白日的是要做什么去。
公子只让往东街而来,却不说要上哪去。想来也怪,他彼时也常到这边采买,人哪有今儿这般多。堵的有些迷乱,后头那紧跟而上的马车分毫不让。前头的赶马的人儿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往后退来几步,谷瓜无奈,拽着绳索勒回马头。
后头那紧跟而上的马儿受到惊搓,腾空而起踏着两条前蹄,眼看就要踩上自己的马车厢,不知如何又肃然安静下来。
只听后头之人骂的惨烈。“哪来的混小子,怎么架的车,我的马儿受了这么大惊吓,差点摔着人儿。里头坐着的乃是要赶往钱家庄参赛的大厨。现在被你这么一耽搁,若是那到手的名次就这么飞了,你拿什么来赔。”
“这位大爷,实在不是故意惊扰您的座驾。前头的人儿太多,你的马儿追的这般紧,我无路可退,这才出了这般意外。实在是对不住了!”
谷瓜拱手道歉,又一番解释,本以为事情可以过去,那后头之人却是个暴脾气的。只伸手拦了他一把:
“你这死小子,说话好没意思。什么叫我紧挨着你,才造成的意外。这大街的道儿莫不是你家修来不让过,自是知道我们赶的急,如何不知道礼让,偏要堵在这惹人不痛快。”
“不是大兄弟想的这样,实在是人儿多,道儿都给堵死了。发生这等事却不是本意,咱们公子也等的急,就是想让,你也过不去。”
那人一听,气的伸手推了谷瓜一把,怒气腾腾的骂道:
“好呀你个狗奴才,让与不让还未曾禀报自家主子。一昧拒绝,莫不是主子的谱儿还用你来显摆,还能都替你家公子做决定不可。看我今儿不替你家公子打死你个奴大欺主的玩意。”
那骂人的马车夫,抬高的手将要落下。被突然出现的辛摇月一脚踢翻在地。
“哪来的狗玩意,本公子的家人也是你个瘪三能动手的么。你那死马儿逼着本公子的马车,臭了本公子一路。以为人多无奈忍了你许久。当真以为我脾气太好了是吧,下回再看到你狗嘴跟那马儿一样臭,信不信我绞了你满口的牙。滚蛋!”
那马车夫受了这一脚,躺在地上哀嚎,正闹着脾性。只听后头那车厢的主人道:
“还不快滚过来驾车,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不是让你出们耍威风的,再敢耽误大爷我的要事,非剁了你分块头下油锅不可。”
那人丝毫不提辛摇月等人,就跟全程半字不入耳一般,只招呼那暴脾性的马车夫。
那马车夫一听此话,也不敢再嚎嗓子,呼啦跳儿拍着大腿便爬了起来。
此时的街道也没有方才那般热闹了,两边的地儿都腾出不少地方。
那车夫驾着马儿呼啸而过,再不看辛摇月等人一眼。
“公子,都是我的错,不该同他争执,平白耽误了这些个时辰。”
“不妨事,走吧!不要觉得自己低人一等。若是哪日再碰见这般撒泼的事儿,尽管给我打了就是,若是伤了死了自有公子给你处理。莫要这般忍气吞声,你如今也是自由人,不是什么任人大骂的奴仆。”
辛摇月语气深沉的一番话平了谷瓜卑贱的心,公子告诉别人他是他的家人,他还会为他出头。这种感觉说不出的奇妙,好像不管他闹了什么,都有一个人义无反顾的替他撑腰,因为他们是“一家人”。
“公子!你放心,往后再不会给你丢脸。我这就赶车,你安心坐里头。”
辛摇月点头,转身上了马车。马车在谷瓜的驱使下,又缓缓踏步前行。
一大早,钱庄外头便从各地赶来一批批的人,这些人无外乎都是来比赛的庖丁。门口的守卫都是那等训练有素的家仆,自然没了狗眼看人低的派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