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盛文已经听说他大哥回来的消息了,故而他刚被几个小厮带到汀芷院就扯着大嗓门叫嚷道:“哥,周氏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关到柴房里,你赶紧将她休了!我们老阮家要不起这样的媳妇!”
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一个有正经差事的男人,竟被一个妇道人家给关起来,传出去他这张脸往哪儿搁!他怎么跟同僚相处!
他这会儿连“大嫂”都不愿意叫了,直接称呼“周氏”了!
别说屋里的周氏听到这些话如何生气了,就是阮英杰的的脸色也极其难看。
他看着阮盛文梗着脖子面红耳赤的模样,眉眼瞬间冷了好几分。
阮盛文到了院子后,注意到自家老娘坐在地板上,就立即猜到老太太已经给他大哥施压了,他更加有恃无恐,直接无视了他大哥那张黑得都要滴出墨来的臭脸,继续高声叫嚷着:“哥,要我说莲表妹可比周氏好个几万倍,她不仅比周氏年轻,还是我们自家人,可不会干出像周氏那样把自家人给打骂、关押的事!亏得周氏还是一个侯夫人,一点当家主母的做派都没有!”
阮盛文平时也不敢如此大放厥词,可他被周氏派人给关进了柴房里,在整个侯府都没了脸,他被刺激得不轻,心里窝着的那一团火一直熊熊燃烧着,再加上他背后有老夫人撑腰,可不就抖擞了起来。
【呸!这狗东西脸咋就比天还大、比地还厚呢!自己干了遭天谴的事被我娘给关了,他不跪地求饶也就算了,还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地瞎嚷嚷,让我爹把我娘给休了,娶那个什么莲表妹!他这是不把绿帽子往我爹头上给戴实了,他是不罢休啊!】
【我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样往死里坑他的老母亲和小老弟!不是要让他毫无所觉地养便宜儿子,就是他结结实实地戴一顶绿帽子!哎!我爹怎么就这么悲催,真是绝世大冤种绿毛龟,头顶青青草原任马奔!】
【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
阮娇娇激动地紧握着拳头,脑海里嚷嚷个不停。
她的叫嚷声清晰地进入了阮英杰的耳朵里。
此刻阮英杰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自家闺女说的那些令人气血上涌的话。
什么戴绿帽子,什么绝世大冤种,什么绿毛龟,什么头顶青青草原任马奔,什么爱是一道光绿到你发慌,这些话就跟刀子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往他心上狠狠扎了下去。
阮英杰气得后槽牙都要咬碎了,额头青筋跳个不停,他是那样一个任由别人糊弄戏耍的人吗?
他冷哼了一声,眼底的疠气一闪而过。
他疾步走到了阮盛文的面前,想都没想就抬起脚直接将这个王八犊子一脚给踹翻了。
阮英杰能从最底层的士兵走到如今封官加爵的地步,可见他实力之盛。他这一脚即使只用了五分的力,也把阮盛文给踹得飞出去好几米远,连吐了好几口血。
老夫人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儿子被阮英杰给踹飞吐血后,一口气差点儿就上不来。
她疯了一般连滚带爬地窜到了阮盛文的面前,直接扑到他的身上,惊恐地大叫:“娘的心肝啊,你怎么了?你别吓娘!”
她抬起头面色狰狞地冲着身旁丫鬟小厮叫唤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去叫大夫!二老爷要是出了什么事,我非扒了你们的皮!”
而后她一脸怨毒地怒视着阮英杰,恨不得将他给生吞活剥了:“阮狗蛋!你怎么就这么狠毒,不孝父母还残害兄弟,你根本就不是人!”
“我狠毒?”阮英杰眉眼间尽是冰冷,他指着阮盛文,愠怒道,“他不敬长嫂,张口闭口就直呼我夫人周氏,我能忍?他拿外室子调包我亲女,混淆侯府血脉,欲谋害我女儿,我能忍?他与连表妹有染,却要把莲表妹塞给我,前头算计着我养他儿子,这会儿还不忘让我养他女人,我能忍?”
他咬牙切齿道:“这么个玩意儿,我就是不替我自己教训他,也得替阮家的列祖列宗教训他,省得他以后干出更多大逆不道的事来!”
比如像他刚刚听到的那些话里所说的,阮盛文为了侯府爵位谋害他的几个儿子!
阮娇娇闻言,忍不住附和道:【对对对!绝对不能忍,再忍下去就要成忍者神龟了!不过我爹这是早就知道了他那个表妹和阮盛文那狗玩意儿有一腿了呀,难怪他一直拒绝了他那表妹,亏得我还以为他是为了我娘才拒绝的,呵!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