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解安幸亏身体本能躲闪的快,手直接钳住了踢人的脚,模样有些气急败坏:“干什么,说踢人就踢人。”
“顾解安你跟小时候还真是一模一样,一样的讨人厌。”
他听着耳边的声响,眼神怔了怔,声线怀疑:“你……我们认识吗?”
霍岐洲坐正身体,指尖烟雾弥漫,动作带着漫不经心:“不认识,在电视上看过你。”
“怎么?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女声中带着独特的清冷感,像极了风车田里的野水仙,先让人迷恋,又主动的让人不知所措。
顾解安收回自己的视线,勺子搅着咖啡,将面前的云朵搅烂,混入褐色之中,入口很苦,于是多放了几块方糖。
“你叫什么名字?”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手顿住了,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这典型的属于没话找话了是吗?
像她这样的女人,应该没人追。
自己不妨追一追。
“收起你那肮脏的想法,什么时候你的钱能跟霍安比一比的话,那我就考虑考虑,告诉你咯。”
霍安?
顾解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更大声了:“你没看新闻吗?”
“假的,我不信。”
这句话却说不出口,话说来真可笑,执着不该执着的东西,不该有所期盼,不该有所心软,深坠悬崖,使人粉身碎骨。
“我知道又怎样?没有人会告诉我该怎么办,即使是撞破了脑袋,别人也是笑话,更不会……对此,因为什么而改变。”
“枪从来不会打懒惰停在枝头的鸟,而子弹命中的永远是飞的最高,最肥硕的那一只。”
“我自己都陷入囚牢之中,还救别人,救的起来吗?”
霍岐洲湮灭了烟,这一刻他近似单薄,明明一米七几的个子,渺小极了。
路灯一亮一暗,湿湿的路面反着光,雨滴的时不时的击打着水涡,溅起了水花。
手机屏幕亮着,一直停留在短信界面,白色的字体醒目,迟迟没有发出去。
“来接我回家吧,我想你了。”
一滴水珠滴落在了屏幕上,随之更多,雨越下越大,却没有丝毫要躲雨的意思。
脑子越发的不清醒,记忆交织在一块,有自己的,还有她的,头疼的要炸了。
“予漫,一定要活下去,别让师傅失望,知道吗?”
“为什么?连你也不相信我了。”
一幕幕像电影,心像是被撕裂的碎片,化成了那一些脸,陌生又熟悉。
明明不属于自己,却那么的记忆犹新,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师傅因救她而死,朝夕为伴的朋友也因流言惨死。
清晰的上膛声。
但迟迟没有开枪。
霍岐洲站起身,腿麻了,手臂抱住了旁边的路灯杆,眸子闪过不理解:“你跟那些人的目的是一样的吗?都想杀了我吗?”
“你想起来了?”威肯冷漠的收起了枪,看着面前淋成落汤鸡的“人”,下一秒心疼的外套脱下披在了霍岐洲的身上。
他坐在车里,手里还攥着纸团,打开一看“玫瑰园”,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问。
“玫瑰园是什么地方?不是养花,专门做香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