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霭边整理边看,画风细腻,画山水细致入微,画花鸟人鱼栩栩如生。
她看得出来,太后是个实打实的大家闺秀,名门淑媛,哪怕出身将门也通晓琴棋书画。
画卷不止一箱,周围的几箱都是,装得满满当当。
这么多画卷,不是一两年就能画出来的。
李暮霭随口感叹:“柳总管,看来做你们凌国的皇后挺清闲,我们大邺的皇后娘娘成日繁忙,既要伴驾,还要掌管后宫,应付命妇女眷。”
柳别情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暮霭的余光瞧见了,很是不解,难道她说错话了?
除了画卷之外,这儿还有几箱古玩玉器,珠宝首饰。太后娘娘的首饰多到令人眼花缭乱,件件都是珍品,看得出来太后曾经很爱打扮。
子随母,夏侯沉生了这样一副好皮囊,他娘定是个天香国色的美人。
李暮霭擦拭着首饰,好奇:“太后的遗物为什么要放在地宫里,放内府宝库不行么,那边人手多,还能时常打理。”
“当然不行。”柳别情应道。
李暮霭不解:“为什么?”
柳别情没回答她的问题,和其他人埋头干活。
柳别情很少干这样的粗活,他身为大内总管,平日只动动嘴吩咐手下人做事,今日不止亲力亲为,擦起这些东西来还细致谨慎。
不过李暮霭看得出来,柳别情不乐意提起太后的事,她也不再多嘴,另试探道:“柳总管,我已经好些日子没去过景颐宫,我想见见我家殿下,你有什么办法吗?”
“你若想知道他好不好,我能替你瞧瞧,你要是想自己去见,这事儿我帮不了你。”柳别情看着李暮霭言,“我断不敢违抗君命。”
李暮霭脸上浮出些许失落。
柳别情道:“不许你们主仆见面是君上的意思,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如今规规矩矩顶多只能不犯错,讨不了君上高兴。”
李暮霭皱了皱小眉,她能保住脑袋已经很不错了,还得讨那暴君高兴?
不过她诚然该如此,当下人的为了过好日子都得讨主子欢心,何况她困身于龙潭虎穴,小命都被人家攥在手里,他高兴了,她的脑袋也更稳固。
李暮霭抱着花瓶,边擦边往柳别情身边挪,笑问:“我该怎么才能讨君上高兴?柳总管你跟我说说你家君上的喜好?”
“君上没什么喜好。”
李暮霭笑容一僵。
柳别情对她道:“其实要讨君上高兴也不一定要投其所好,你可以为君上排忧解难,多做力所能及的事。”
“我知道,可是你家君上身边又不缺效力的人,他肯留我下来无非是因为……”李暮霭顿住了,只是因为药性而已。
她细想了想,从小到大她好像没刻意讨好过谁,从她记事起,师兄师父就对她很好,根本无需她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