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升镇定自若道:“我就是断定他不会与妖族合作,这才会安心自报身份。”
眼下虽然离开了妖域到达北蛮王庭境内,但依旧危险重重。北蛮与妖族狼狈为奸,身处此境与妖域无异。前线战场的混乱是最后的机会,仅凭一己之力绝对无法达成目的。
斯坦启知晓宁升做事稳重,没有把握绝不会落人把柄,于是便将注意力放在其余事上。倒是牧晴十分担心,时不时在宁升耳边念叨。
宁升以坚定语气道:“放心,三日之后李秀必定会再来此处赴约!”
既然宁升说的斩钉截铁,牧晴便也不再念叨,但心中的担忧不曾消减半点,时不时仍会愣愣出神,一副愁眉苦脸模样。
三日过后,李秀果真准时赴约,且手中提着上好的糕点:“在下今日前来是特意为前日的无礼道歉。”
牧晴见李秀真的只身一人前来,没有震惊,只惊叹自己老大未免太料事如神了些,竟然算到李秀会赴约?
宁升道:“将这封信送至武灞山!”
李秀不动声色地接过信封,旋即将其收入储物戒指,“放心吧宁公子,此事我一定会办好的!”
宁升眉毛一挑,“你怎会知晓我便是宁升了?”
李秀笑了笑,“妖域之中可没有多少人族,王牧不可能出现在北蛮,那么唯一的可能便是公子是那位大名鼎鼎的武灞山真传弟子——宁升!”
李秀不等其开口,发问道:“我想知道,为何宁公子偏偏选中我?难道就不怕我是妖族间隙?”
宁升平淡道:“你若是妖族间隙,就说明我的眼力不够,既如此便是死了也毫无怨言。可事实上,我是有眼力见的,阁下看起来十分厌恶妖族!”
当宁升提及“妖族”二字时,李秀明显身体一颤,心间不由生出怒气,想来其中有难以启齿甚至是不堪回首的往事,好在宁升见自己沉默并未追问。
宁升眼神一动,试探问道:“你台上演的那出好戏其实有原型?”
一语中的!
李秀下意识抬头看着宁升,眼底是浓郁的冷意。片刻之后意识到失态,脸上又恢复笑意,“如宁公子所说,这故事确实有原型,而这原型便是我父母。只不过我稍稍改了一些,因为我父亲的手臂并不是被敌将斩断而是被凶猛妖兽吞入腹中。等后来寻到那只妖兽,将其开膛破肚后却也只发现手臂的骸骨。”
宁升表露出同情之色,其与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却又被迫必须上台出演,这份屈辱何其之大。但李秀可以做到隐忍不发,甚至将演出有条不紊到进行下去,足可见其心境十分沉稳。
想到父母惨痛的过往,李秀便一脸难受,不愿再进行这个话题,话锋一转问道:“去了武灞山就提你的名字便可?”
宁升沉吟片刻,取出自己身份铭牌递过去,“拿着这名牌,武灞山的长老弟子们就会相信你说的话了。”
李秀郑重接过铭牌,旋即将碗中好酒一饮而尽。酒液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却为其增添了几分豪情,“没想到我一名戏子,也能堪当如此大任!”说罢拂袖而去,卸下胭脂俗粉后满脸只剩锐利英气。
牧晴目送李秀离开,待视野中彻底见不到其背影之后,这才开口问道:“老大,你认为他一个普通戏子,甚至连修士都不曾是,能成功将信件送到武灞山吗?”
其实宁升也不确定,但眼下似乎没有别的更好选择,只能相信李秀能不负所望。从其尖锐的目光可以看出,李秀绝不是一个轻言放弃之人,答应人之事绝对要办成才会安心。当然,这一切都是宁升自己的猜,至于事实如何还需时间来商议。
其实宁升大可以选择更为快捷的飞剑传信,只是如今身处北蛮王庭,飞剑轨道受到管控,没准就等着自己以飞剑传信儿暴露身份。
飞剑之上存有一丝寄信者的神念,这是人尽皆知之事。靠一丝神念寻人的秘术极多,宁升可不敢冒这个风险。
最保险的自然是与吞宝兽之间的联系,当下却并未因距离拉近而与之取得联系,这让宁升十分苦恼且无奈。当下属实有种将命运交付他人手中之感,这让他内心很是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