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枝露拿出破碎的瓷人,放在雪地里,洁白的瓷人与雪地的颜色浑然一体。
周傲看见其拿出瓷人,一脸错愕,许久都未反应过来这意味着什么,问道:“你怎么还保留着这瓷人?”
杨枝露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嘛?”
周傲恍然大悟,一震心碎感涌上心头,原来是自己放弃了这段感情,他落魄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何命运要如此弄人,为何老天爷不仅要我放弃自己的理想,还要我放弃自己的爱情?!”
杨枝露道:“或许没有宁师弟,没有这头场雪,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心意吧?”
周傲摇头苦笑道:“我本该早些知道的,为何那日弟子大会你会第一个冲出去,又为何那日你会这么这么地过激……如果我能早些知道,兴许我们之间不会闹成这样。”
杨枝露笑道:“我有时候挺讨厌自己的,为何性格这么……自我,只要……就会过激,不仅对你,宁师弟也是。如果我们当时能好好沟通,兴许真的不会变成这样。”
周傲用宽慰的语气道:“没事,至少老天下了这头场雪,给了我们一个能够袒露心扉的机会,来解开矛盾。”
……
徐薇低着头,堆起了雪人。虽然雪人不大,但该有的五官竟然都有相应物品代替,可见其细心程度。
“怎么,没什么话想和我说说?”徐薇堆完一个雪人后,开始着手在这雪人旁堆另一个雪人。
两个雪人屹立在雪地,好似情侣,面面相觑,似在眉目传情。
方鹭终于开口道:“这两个雪人是在象征着我们吗?”
徐薇微笑道:“你竟然知道?”
方鹭道:“那你现在对我还有感情吗?”
徐薇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你猜……”
方鹭叹气一声,并没有因为徐薇的俏皮而心情轻松,徐薇见其表情,又道:“怎么愁眉苦脸的,为何不开心地面对生活?”
方鹭仿佛没有将这个听进去,叹气道:“我真的是感情上的懦夫,如果当初我勇敢点,向你表达我的心意,我们会不会也是武灞山外门的完美情侣?”
徐薇道:“你不怕萧止?”
方鹭摇头道:“就算是萧止,我也不怕。我只是过不了心里的那关,在外门,我方鹭就是个疯子,根本配不上你。”
徐薇道:“感情这东西最是复杂,完全不受我们控制,真的,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冲到你身旁,不顾风度地质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我想试着疯狂一次,但还是被世道的条条框框束缚。”
方鹭道:“我们已经不是那个可以疯玩的年纪了,长大了就该明白一些事不能够这么做的。”
徐薇笑道:“知道你曾经爱过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方鹭又道:“那你现在有没有放弃对我的感情?”
徐薇笑而不语。
徐国学脸上带着泪光,看向陈阳,眼神祈求一个能够倚靠的肩膀。
陈阳不知所措,但鬼使神差之下,还是张开怀抱,搂着徐国学道:“发生什么事了?”
徐国学声音沙哑,显然早就哭过,“我父亲想要逼我拜入青玄学宫的王祭酒门下,学习儒家学问。”
陈阳知道,王承台与王伯之间是有恩怨的,也知道王伯在其心中的地位,所以理解其为何如此状态,
陈阳问道:“为何突然你父亲就逼你加入青玄学宫了?”
徐国学道:“我不知道,但就是在这次祸事之后,我发现父亲眼里多出许多沧桑,兴许与这有关吧,兴许是父亲觉得商会事务太费心神,不想让我再插手了吧?”
陈阳安慰道:“你父亲如此做肯定有他的难言之隐,有些时候,我们需要合适的沟通,要不你找个日子回去与伯父好好谈谈?”
徐国学不是不知情理的女子,相反正是因为她读了太多的书,思想上追求自由,不愿意受太多约束。
“不仅如此,那场婚约,也是父亲在我幼时与人约定的。我不同意,父亲甚至软禁我……”
徐国学与陈阳说了种种行为,最后将话题引到了萧止身上。
徐国学道:“我怀疑,这次的折刀峰祸事就有萧止参与其中,至于目的,我还猜测不出。至于为何能有如此想法,大概是直觉吧。”
陈阳道:“如果真的有萧止参与其中,那你父亲逼你进入青玄学宫,或许是出于对你的保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