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没吃什么东西,凌还是吐了个昏天黑地。
聂阳天戴了斗笠,探了半个身子出来,轻拍她的后背,“明天就好了,都是这么过来的。”
“我没事……呃……大哥你进去吧,三哥说你最好别露面……呃。”
就这么折腾到晚上,凌总算慢慢止住晕船了。
看着刚吃圆的小脸儿明显又尖了,聂阳天把她的头揽过来,靠在自己肩上。
上岸简单修整了一下后,谷老大把船停在一处山坳旁过夜。众人决定聂阳天和冉自尘值前半夜,冉云峰和凌值后半夜,好让其他人安心休息。
凌挣扎着坐起来,从包裹里抽出一件长大的白色披风,“夜里江上冷,这个一半铺在地上,让孩子们躺着,另一半刚好够盖的。”
“凌姐姐,你这件披风还是新的,铺在地上就脏了。”孙幽宁说。她还未满十岁,非常懂事,一路上都哄着弟弟。孙幽安六岁,也很乖,偶尔哭闹也都是因为想家或者身体不舒服。
“不怕,就是要物尽其用。不然这大夏天,姐姐干嘛带这么厚的衣服出来。”凌很喜欢这两个孩子,一看就知道,他俩虽然生在官宦之家,却都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等两个孩子睡熟,凌走上船头找聂阳天聊天。她一出船舱,就看见一轮明月倒映在江面,美的如诗如画。
“晚上冷,你披一件吧。”聂阳天把身上的蓑衣脱下来给凌,然后他抬头看着月亮说,“快到八月十五了,可惜今年咱们在外面。”
“听说中秋节虽然不比中元节,但京城也有吟诗作对,拜月赏月的集会?”
“嗯,明年大哥带你好好玩玩。”聂阳天说完,想起即使明年他们都在京城,即使都不忙,即使斑斓虫还能用,凌也无法在晚上出门。他的表情一下子黯淡下来。
“大哥你穿着吧,我跟你闲聊几句就进去。”凌微微笑着,不以为意。她把蓑衣披回聂阳天身上,然后低声问:“朝堂上到底什么事儿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