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温安每每与姬茹心谈论古今尽是钦佩她的大才,而今日再听到姬茹心高谈阔论起当今朝局,且头头是道,心中不免对这个三妹有些疑惑;
一个深闺女儿,若说大房姐妹有大伯和大堂兄提点,说出这番言论他不觉奇怪,可三房叔父长年不在京中,且三婶也不懂这些的,而她这个三房女儿却似深谙朝堂之事;
最为重要的是,姬茹心近日所言都是自己从未学过的,想他姬府二少,自入国子监求学,极为刻苦,学业不敢轻谩半分,可师长所授皆不如姬茹心谈得通透;
他常来如心院,那书架上的书籍古典都有翻阅,确是与自己所学所看的一般无二,那她这个三妹是从何处学的如此博识呢?
眼下又是这般,说起皇子们,她似是极为了解,解析的又是这般透彻明了;
不过,姬温安现下只关心着朝局,听了姬茹心的话,似是没有明确的观点,这心中的疑团未解,疑云反增;
他定定的看着姬茹心,犹豫问道:
“三妹,我,还是没听明白,你,到底是看好哪一位皇子呢?又或是你觉得太子可行?”
姬茹心摇头,微叹:
“二哥,打一开始我就说过了,您问的问题太大了,您着实为难到妹妹了,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您,以眼下的局势,无人敢言太子,或是哪位皇子能走上那个位置,妹妹一个闺阁女儿,更是参不透的,不过,咱们这些个人微言轻的小角色,最好就是按兵不动,见机,方可行事。”
“嗯,如今朝堂确是如此,三妹过谦了,你这般的闺阁女儿可是极为少见的,只可惜,三妹都能想明之事,大伯和大哥却一味不明,早早的做了抉择,如今是无法回头了。”姬温安赞同于姬茹心的话;
“二哥,您又来了,妹妹说了,是咱们这些人微言轻所择,大伯和大哥不在咱们之列的。”姬茹心瞧着姬温安那一脸杞人忧天的样子,有些好笑;
姬温安又被姬茹心说糊涂了:“啊?三妹何意?”
“唉!二哥,字面意思,有些话点到即可,如二哥这般才情横溢之人,话不必说得太透。”姬茹心见白兰已换过新茶,便端茶轻呷,无视于姬温安探究的目光,更是想着终结今日与他的交谈;
姬温安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起身笑道:“那三妹好生歇着,为兄先回去了。”
人走至门前,转身:“对了,祖母说这天气越发炎热了,想着早些往别院避暑,三妹也早做准备吧。”
姬茹心见人已走了,心中暗叹,二堂兄的心性尚算沉稳,虽然近日对自己有些起疑,可并未问出口;
今日,起初询问朝中之事,存着试探自己的心思,可当听过自己的言论后,怕是疑窦丛生了,却还能稳如当初,绝不开口求证,嗯,此人日后必有作为的;
想罢姬温安,她起身,站在屋门前,看外面的炎炎夏日,心却是越来越冷;
此番避暑怕是会凶多吉少,离了京城,那个京郊的温泉汤清别院里,尽是避暑的京中豪门家眷;
这人都聚在别院了,一家家,一户户的,真要有个首尾,她姬茹芬如今就算是没有姬茹芳可用,也会利用其他人之手加害她们母女的;
正在姬茹心微微摇头之际,白梅来到她身边,低声耳语:
“小姐,章诚来报,按您所要求,歌姬已寻到,古筝、琵琶、古琴、空篌的琴师也都寻到了,再加上那十位舞姬也进了京城,皆已安置妥当,只等半月后完工开业了。”
姬茹心颔首,白梅退下;
她的澜楼,工程已近尾声,只等着开业当天一鸣惊人;
澜楼开业在即,日后她要全心全意顾好生意,赚银子,待诸事步上正轨,便是她报复于仇人之时;
这姬家,不能再拖,要尽快收拾干净,免得自己劳神分心,此次避暑自己与母亲……
正如姬温安所言,当晚,老夫人传下命令,姬家各院收拾归置,五日后启程;
姬家人欢喜不论,姬茹心却是分外高兴的,走吧,走吧,人走了,事少些,她能先顾着澜楼那头;
不过看着炎热的京城夏季,重重叹息,怀念啊,空调、电扇、冰箱,还有冰凉凉的可乐;
自她穿越而来,前世就已十分想念现代生活,整整六年的古代日子,盛夏寒冬,姬茹心可谓是无时无刻不想,却也知晓自己回不去了,不过,前世她有随身空间,想喝个冰饮可乐还是不成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