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来自冯敬亭的消息。
冯敬亭的话务必打着折扣听,甚至反着来。
所以韩开甲放在最后查证。
一听到这个名字,白德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颤声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我明明已经明确,他会是下届总董了啊。”
是吗?
韩开甲立刻道:“看来你们表面关系不错?敢问总董先生,他做你的跟随者多久了?”
“五年,不更久了。”白德安痛心疾首。
“野心家的青春比女人还值钱。中国有个着名典故,康熙朝废太子曾怨恨的说,天下岂有四十年的太子。当然这件事是真是假,你还得认真斟酌判断。”韩开甲很谨慎建议。
他看白德安这副样子,都有些后悔告诉他这件事。
因为他怕白德安沉不住气,会打草惊蛇。
白德安沉思半响,摇摇头:“恐怕是真的。赫尔曼私下有过类似怨言,我只是没有计较而已。”
那就是你糊涂,搞政治的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但韩开甲没吭声。
白德安给出了解释:“瑞克你知道吗,年轻时我很穷,只能上犹太人出资的教会福利学校。后来我考上剑桥,校董也就是赫尔曼的父亲资助了我,因此我一直当他是我的弟弟。”
可这只是你的私人感情,和局势无关。
再说他已经对你下手了。
韩开甲盯着他的眼睛,提醒道:“白德安先生,如今你身后是我,是阿贝尔,还有其他的人。对面则是一心要把你搞趴下的敌人。你已经没的选。”
“我知道了。”白德安深吸了口气,缓缓的道:“谢谢你,瑞克。”
但他的情绪依旧在波动。
韩开甲就没再打搅。
因为有些事只能自己排解。
韩开甲接着想。
赫尔曼是犹太人,按他的地位,老尤肯定不是他。
但他会不会就是老尤背后的那位直接指使者呢?
不对,情报显示的老尤是某位大人物的跟班,但老尤活动范围在公共租界沙逊餐厅。
曼。。。很多犹太人的名字都带这个发音。
老尤很有可能是哈曼。
那么老尤上面是谁?
两个人都沉默着,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过去。
不多久陈骁搞到票回来了,他同时还带来了谢斌。
原来谢斌当时在汇中饭店,正听到有人打电话说,陈其美在路德教堂。
洋人饭店里的报纸很多。
谢斌闲暇时通过报纸知晓这些大人物的名字,又知道路德教堂和瑞克先生有关,于是他拼命赶来。
他的这件事做的非常好。
韩开甲立刻让陈骁取五块大洋赏他,然后喊出张宗昌,交代张宗昌安排两个心腹跟着谢斌,去张仁奎那边转转,如果看到那个人,今天的事情就能彻底确定真凶了。
张宗昌闻言振奋,谢斌更振奋,我靠,张宗昌都听韩爷的,瑞克先生大牛逼!
陈骁在边上却恨其不争,心想要是我的话,安排人来报信就是,自己亲自跟着那个打电话的人,找到那厮落脚处,功劳才全啊。
真是个扶不上墙的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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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沙逊餐厅的二楼。
房间里的灯火暗淡,圆桌边坐着几个人正聊着什么,时不时发出笑声。
忽然门被敲响。
柳木林走进房间对冯敬亭耳语几句。
“什么?”冯敬亭站起身:“你确定张仁奎只带了三个人在四马路?”
“是,正好就在我们暗中参股的场子里。另外韩先生和白德安张宗昌都在路德教堂,陈其美也在。”
“陈其美那边不要掺和。”
“那张仁奎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