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们总会为自己的失败找理由吧,说什么命中注定,说什么运气不好。然后,找个安静的角落,舔舐伤口,放弃思考未来。
1995年,多么的遥远的时光了,犹如一场梦一样。
黄燕芬所出生的村子,叫小鱼村,村子的东边有条很大的溪流,所有的村民都叫他龙溪。村口有两棵上百年的大榕树,所有的村民都称为神树。村子的左右,都有不少池塘。应该说环境清幽吧,村民们都过着普普通通的农耕生活,没有人想过,不种地还能干别的。
因为是数百年不变的生活,也造成了这个地方人多地少,不少人为谋生便漂洋过海,下南洋去了。
黄家和柳家,是小鱼村的两个大家族,许多的传统都在他们这群人身上能看到,和睦相处,勤劳节俭,是良好的风气。
黄燕芬的妈妈叫王哲,黄燕芬的爸爸叫黄鹤。黄燕芬的妹妹叫黄燕芳。
他们是普普通通的一家四口,黄鹤靠种地养家糊口,日子勉强过得去吧。因为周围也都是农民,大家也都安于清贫。
黄鹤有两个哥哥,四个姐妹,人丁兴旺,互相依靠。
90代初的一天,黄鹤的三妹黄莺扛起锄头从田地里回来,在破旧的老宅门前的空地转着,兴奋的说:“听说我要嫁给一个杀猪的了,他长什么样子啊?”
“嫁过去不就看清楚了。”黄鹤回应道,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就剩两个最小的妹妹还没结婚。
“不用见见吗?”
“你大哥已经帮你见过了,人不胖不瘦,沙子村人。”
“傻子村?”黄莺念叨着,她们这个镇虽然小,可村子有二三十个呢,每个村的面积也就二三平方公里吧,人口一千多。
小鱼村的隔壁是新梅村,还有古桥村,棋子村等等。
黄鹤去过沙子村,知道在哪个方向,走那条路近,他的二姐就是嫁到沙子村的。这些村子都是聚族而居,姓氏也就一样了。
这个年代结婚,有辆单车,有台缝纫机就很好了,至于要不要见面聊聊,再考虑嫁给你,没什么好考虑的,早点嫁人就行了。
这时,四妹黄鹃在井边打水,看着天要黑了,忙着背点木头,起火洗米洗菜,做个助手,掌勺的是她妈梁生羽。
黄莺卷着裤脚,进来就说:“这破屋子,真热,晚上睡哪?”
黄鹃回应:“挤你也住了很多年了,热有什么。”
“又是炒什么炒啊?。”
“萝卜干煎蛋。”
“又吃这个。”
“不吃,没人喂你。”
“天天吃,搭配喝粥”梁生羽端着几个盘子来了,看金黄的蛋皮还撒了不少葱花,经过猪油一煎,葱香把蛋香都盖住了。一股味道在狭小昏暗的屋子里飘开。
黄鹃用火柴点了根蜡烛,捧起碗迫不及待的吃了。
黄莺问:“我真的要嫁人了吗?”
梁生羽:“是的,你在小鱼村的日子不多了,你两个姐姐已嫁人了,你也不例外。”
“不用去问问这杀猪的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吗?他没见过我,我没见过他。”
“结婚后你们就天天见了,跟着他有肉吃,准没错。”
黄莺回看这简陋的屋子,一片玻璃也没有,窗外又旧又小,可这毕竟是她家,想马上离开都觉得有点难过。
过了几日,小鱼村的人都收到了黄莺出嫁的消息,都得送上贺礼庆祝庆祝,摆摆酒席。
荷花满池,蝉声不断,年幼无知的黄燕芬不知道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饿了有奶吃,哭了有人抱。
今天对外界的了解,主要都是来自收音机或那台黑白电视机,只听播到:
1985年7月21日,潜水员在佛罗里达海岸附近的西班牙大帆船纽斯特拉-赛诺拉-德-阿托查号上重新找到了价值几百万美元的金、银、铜制的珍宝。
阿托查号是在1622年的一次飓风中沉没的。船的碎片遍及基韦斯特海海域,一家珍宝打捞公司经过16年的探寻后确定了沿船的位置。公司经理迈尔-费希尔和他的两个儿子在水下挖掘,经挖掘出5英尺深的淤泥和泥淖后发现大量银条和几千枚硬币。找到珍宝的这一天,正是十年前费希尔的一个儿子及其妻子为寻找阿托查号而死去的日子。
回想过去,一丝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当下遇到的一点小困难,也不算什么困难了。
黄燕芬只想着今晚能睡个好觉就行了,至于什么要不要为谁征战,这有点遥远了,谁知道那一天会爆发,或许余生是见不到。
这时有人递过来一个饭盒:“吃饭了”
黄燕芬一回头,是一个不认识的老板:“是啊!好久没吃米饭了,一直都是饿了吃点面条度日。”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
田中河野只是一笑:“我是东京人,名字有点长,怕你记不住,来,我给你拍一张照片,最近我在拍一些街头女子。”
“你中文说得真流利,哪个老师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