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嗣音欲言又止,在发疯边缘疯狂试探,渐渐沉思,在想当场劈个木桌威胁所有人容易一点儿,还是一分钟打晕他们,直接打包带走投入火葬场容易一点儿。
嗯,似乎都不容易。
好吧,她承认,的确是她在痴心妄想。
算了,就这样吧,无所谓了,爱咋滴咋滴,被嘲笑一两句又不会死。
就在陆嗣音佛系开摆时,突然感觉一股热气轻轻吹在她耳朵上,好像是另一人的呼吸,她瞬间脊背僵直。
周子佩弯腰凑到她耳边,低声安慰道:“别担心。”
陆嗣音耳朵发烫,嘴硬道:“我不担心啊,鬼才担心这无聊的攀比。”
周子佩微挑眉:说得没错,的确很无聊。
陆静姝安静观摩了全程,终于在谷佳怡和许梓晨多次有意无意地挑衅刁难后,眼神彻底冷下来,神色沉凝,但并没有阻止她们撺掇其他人的行为。
抿着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早就警告过她们,别太作。
裴松轩被人群簇拥着,状似无意地看了陆静姝一眼,面目冷硬,眼神中带着恭敬地询问:要不要他帮忙?
陆静姝伸出食指和中指漫不经心地扶了扶帽檐,食指微曲,与中指并拢,是停止的意思。
裴松轩会意,便打算端着酒杯继续看着热闹,可收回视线时,猛的察觉到一道极具侵略性的目光。
他疑惑地眼球一转,然后就与楚冕毫不避讳地对视上,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不简单,就算看上去温柔如水,那也可能是毒死人不偿命的毒水。
由于楚冕和周子佩来到濮城后一直秘密和裴绍联系合作,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更别说八百年不回来一次的裴松轩了,所以他并不认识楚冕。
明显感受到男人散发出来的敌意,他只担心陆静姝的安危。
陆小姐怎么会和这种男人在一起?
裴松轩危险地眯起眼睛,本就硬朗的五官这时看起来带着凶光,是上过战场的煞气,可楚冕眼睛都不眨,平静地与他对峙。
目光中没有其他情绪,单纯到只有显而易见地警告。
裴松轩无辜:“……”
他好像没惹到这个人吧?
莫名其妙……
裴松轩摸不着头脑,率先错开视线,这哥们铁定有点儿问题。
不久,管家抱着一株光秃秃的花,和简陋的一张纸走过来。
那A4大小的白纸甚至被人粗暴地折了几折,边边角角都有点儿破损,可想而知,这据说可遇不可求的作品曾遭受过多么苛刻的对待。
从背面隐约可以看见上面似乎只有一个字。
许梓晨当即嗤笑一声,要是真有大师级的水平,那她的每一幅作品不早就被人裱起来了?
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