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姑偷偷卖了,什么宋员外家的小六郎,放屁,那就是糟老头宋员外,你收了他三十贯铜板儿定金,事成之后再有七十贯回礼,要不要脸!”
围观的村民不约而同地表示震惊,刘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她不知道这小贱蹄子是怎么知道的,她真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撕破她的嘴。
“真是荒唐!小小年纪竟然辱骂咒骂当街长辈,仗着每日出城听着些流言蜚语,就回来嚼舌根,你真是好大的本事!什么三十贯,七十贯,我都不知道,若我收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氏算是豁出去了,村民的风向瞬间就往她吹,毕竟云苓还是个小人儿,难免会听风就是雨,没啥判断的能力,比不上已经成年,有判断能力的云大壮。
“刘氏,下雨天,你可得躲好了!”
云若夏去而复返,自她见到那顶红轿子后,越发觉得奇怪,哪户人家娶亲会这么随便,就跟把人抬进门就作罢似的。
她又想着村子里十二三岁的小娘子有几个,可都说在与别家说着亲,还没到交换草贴,下聘的流程,唯独她阿姊,今年十五,又没说人家。
云若夏越想越慌,她这是连菇也不卖了,直接掉头回村,正好听到云苓的话,这让她一下子就想起那天在县城听到的调侃之语,自是怒火中烧,直骂刘氏。
“如今城里可都传遍了,宋员外又要娶妾室,那可是一百贯买一条人命,你自个儿生不出女儿,就拿别人的女儿来作践,苓姐儿骂得着实没错,你不是人!”
“胡说!你休要在这颠倒黑白!”
“我胡说?你这建房子的钱哪来的?真是好,平日就像吸血虫一样趴在我们身上吸血,现在倒是恨不得把我们的肉都吃了,骨也拆了,你这个老畜生,一定会不得好死。”
云若春听着那句“一百贯买一条人命”的话,愣了愣,随即就要冲上前跟刘氏拼命,但云老娘更快一步,直接抡着锄头就往刘氏的身上打。
“你这个老虔婆,竟敢卖我女儿,看我不打死你。”
锄头一落,刘氏的后背就跟被挖掉一块肉一样疼得她在地上翻滚,“快来人,你们那些呆头愣子还杵着干什么,赶紧把这泼妇拉开啊。”
那些个泥水匠各都是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家也是有小女娃的,要是私自被人给卖了去,他们可不见得会比云老娘善良。
他们假装看不见,那更别说在一旁看戏的村民,云大壮等人赶了回来,着急就要拉拽云老娘。
可云老娘气在头上就跟发了疯的猛牛一样,哪是这么容易被拖动的,更何况有云苓在用异能控制着云大壮他们的手脚,刘氏只能成为锄下之肉。
刘氏感觉她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但仍惦记着剩下的七十贯,
“春姐儿这个年纪能嫁到员外之家,是祖先开眼,你们拒了这么多家儿郎,不就是打这个主意吗?又当又立,老女人还想天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