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丸?阿奶,解毒丸是什么?”
“就是用荞麦面,菜叶混合朱砂,兔子血煮熟成丸状,腊八当天吃了,可解毒。”
云苓虽不挑食,但这一听总觉得不大妙,这毒看来也不是非解不可。
云老娘见刘氏拿出诚意来,也就不再晾着她,“我们也跟着你们出这些便是,只是腊八豆腐和解毒丸就换做腊八面和腊八蒜吧。”
“腊八蒜?这我知道,阿爹前两日还让阿娘做,他说腊八蒜也叫腊八算,他要帮东家给那些欠债的人家送去,暗示算账,此前堂叔他们不是要算账嘛,阿奶说过要五两银子,我们送腊八蒜过去,是不是会有五两银子还回来?”
刘氏听此恨不得一口老血往外喷,这野娃子提什么不好,偏偏要提这个,真是个讨人厌的害人精。
刘氏装作没听见,就称家中还有事情要做,双脚跟踩着风火轮似的,一眨眼,就溜个没影儿。
云老娘可是没忘记刘氏吃瘪的模样,高兴地将云苓搂了搂,
云苓也爱哄她,“她欺负阿奶,我可不放过她,我要保护阿奶。”
云老娘笑得脸上皱成褶子,她把兜里的酸果糖都掏出来给云苓,云苓又与云初平分。
到了年廿八一大早,云苓尚还窝在被窝儿取暖,迷糊中听到云若夏“呀!”的一声,她刚转过身就瞧见云若春和云若夏趴在她们的窗边,云若夏手里还拿着一碗冰。
“你们瞧,这碗里可都冻起了疙瘩,这来年定是丰收,来来来,咱们把它给吃了。”
云苓见着碗内的冷气,便觉得浑身上下都冷了起来,径直摇头,“姑,你帮我吃了。”
“诶,瞧你这懒虫儿,今日个可是廿八,要大扫除洗邋遢的,初姐儿可跟着嫂嫂挑了不少的豆子,就你还赖床,快些起来,活动活动可就不冷了。”
云若夏说话间就已来到云苓的床边,拿出一块最小的冰疙瘩,“来,这冰能治百病,怎么吃都不会跑茅厕的。”
云苓将冰接过,光是拿在手上,她就觉得那种凉意快速地在她身上蔓延,她赶紧窝回被窝里,只敢把冰疙瘩贴在嘴边浅浅地吃,完后就躺下耍赖,
“姑,我被冰冷着了,活就不干了。”
云若夏和云若春相视而笑,联起手来就抓云苓痒痒,她俩的手自然是冰冰凉凉的,落在云苓的胳肢窝处,差点就要了她半条命,
云苓嘴角笑得发酸,连连求饶,自是不好再赖床,迅速将袄子穿好,喝上一杯热茶,猛跺两下脚,全身都变得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