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似比往年的还要冷些,添之家里没有炕,云苓和云初挤在一床也要暖上半天才让被窝儿生出暖意来,故此云苓总是下半夜才睡着觉,也就顺理成章赖床。
而且经历秋收那事,往山上去的村民越发的多,什么香菇,野鸡,野兔,野菜,甚至树皮都被找个干净,好不容易经过云苓异能调出生机的山-峰再次显得光秃,云苓也没心思往山上去。
年关将近,张氏张罗着家中采办就带着她们到县城里去,因今年云苓挣到钱,又暂且没有到紧巴着银子搬来县城的想法,所以张氏就给每个人都置办了一套新衣。
买过之后,她就接着与云老娘去采买桃符,春联,酸果糖,饴糖,冬瓜条,核桃,果仁,瓜子,红枣等过年要费的零嘴,又挑了两只肥鸡,一只鸭,一只鹅,两段精排骨和两段五花肉,最后就选些下厨调味料,盐是必须,糖可少许,醋亦可,酒也缺。
云若夏卖菇也分到不少铜钱,在气氛的烘托下,也不藏着掖着,只拿出二十来文给每个人都买了头绳和绢花带。
四人追着不远处的货郎,云苓不大懂这头绳和绢花要怎么个带法,又有没有忌讳意头之类的,所以就看着云初,云初选什么,她就跟着。
而云若春卖野猪也存下不少,给妹妹们买上两块糖果后,就看向炮仗,她之前也是放过的,只是太爷还在的时候,那时可没有这么多的花样。
她一一问过货郎,价格几许,威力如何,货郎也耐住性子,一面卖玩意一面回应,云若春最后每样都挑了些,打算大年三十的时候带妹妹们一同玩闹。
回村的时候,张氏雇了一辆马车,虽是将好东西都装在车厢里,可明眼人一看就知晓这一家人要过个好年,有不少羡慕的,也有不少瞧不过眼酸溜几句的。
更别说刘氏了,她本就在村口与人闲聊,见着马车那一刻,她仿佛都已经嗅到里头飘出的肉香味了,该死,他们都快要去买米吃,这潘氏小贱人竟然还能吃肉,还有没有天理?
她虽是这般埋怨,但想了想,还是扭着腰回家找云大商量。
过日,
刘氏登门,破天荒地要找云老娘商议祭祀之事。
上次两家闹的这么大,就连秋收的时候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如今却上门还要商讨祭祀的事,云苓倒想听听刘氏会怎么说,于是就跑到云老娘身旁。
云老娘本来看见刘氏就烦,偏她一口一个弟媳,还拿太爷,祖先来压她,她不愿搭理,正好云苓过来,就把云苓抱怀里,又兜里拿出酸果糖来逗。
刘氏见状,心里直翻白眼,要不是有事相求,她才懒得踏进这家一步,但心里烦闷归烦闷,刘氏脸上还是带着黄鼠狼的笑脸,
“弟媳你看,咱们两家又近着,不似二房搬到城里去那般远,若还分开祭祀,落乡亲一个家族不合的口舌就罢,太爷估摸着也不乐意瞧见。”
云老娘依旧没回应,自顾自地逗云苓说笑。
刘氏强忍着内心涌起的怒火,继续说道:“这次祭祀,我们当家的说出两只鸡,十个鸡蛋,一条大鳇鱼,两斤肉,腊八豆腐和解毒丸由我们来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