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马不停蹄,以长矛拨开乱矢,青锋剑挥动,短短时间里,又有两座了望塔被他掀翻倒塌。
很快,燕云就抵达左翼靠近另一名大虞百夫长率队冲击中军的区域。
这一队人马固然悍不畏死,可惜没有燕云这样的悍将率队,在为首羌将的围攻下,死伤殆尽,战斗已接近尾声。
不过,在他们的拼死冲击下,吸引了一部分守军,使得这里和金色大帐之间留下了一道狭窄的空隙。
燕云红着眼眶瞄了眼正被砍倒在地的大虞军士,猛一扭头,目注大帐。
“东狼王何在?燕云在此,速速出来受死!”燕云骤然暴喝。
一人一骑,以千军难挡之勇,向大帐发动冲锋!
当然,要从这道狭窄缝隙穿过并非易事,左侧有一队人马在两名羌将带领下正往大帐前插,而右侧也有羌兵在前方拦截。
燕云眼角余光一扫,用长矛挑起一个六尺宽大的绊马桩向身后右翼甩去,一名羌将连同两名偏将避之不及,连人带马挤在一起复又栽倒在地,后续骑兵哪敢继续直行,纷纷拉扯马头,避让方向。
燕云看都未看身后,已经又挑起一个绊马桩,挂在黑铁长矛尖,如风车般旋转着,眼看着离中军不过十丈。
左侧羌兵在两将带领下,已经拦在了燕云身前,二者对冲的速度极快,很快就撞到了一起。
“去死!”一名羌将举着板斧,直扑而来。
另一名羌将则执可夺取兵器的画戟,直接瞄着燕云的黑铁长矛劈砍而下。
燕云唇角一扯,却没有半丝笑意,矛头一顶,将绊马桩顶了出去。
“嚯嚓!”
绊马桩被执斧羌将一劈两段!
但此羌将的拦截之势也因此而阻了一阻。
另一名羌将的画戟挂住了黑铁长枪,就势往怀里一扯,可是这一拉之下却纹丝不动,反而一股巨力拖着他往马头前方栽。
他大惊,想稳住身形,可头顶“轰然”一响,却是被黑铁长矛拍在了脑门上。
他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扑倒在地。
此时,燕云长矛上还挂着那柄没有脱落的画戟,无形中延展了武器的长度,画戟尾端的尖锥更是破兵利器。
执斧羌将还没从那一劈中恢复架势,燕云一振臂,画戟尾端尖锥便顶在了他腹部,瞬间肚破肠流。
这二将只和燕云一个照面,就双双落马,生死未卜。
燕云纵马而奔的势头就没有片刻停顿,他抬头一瞄,看见掀开的金色大帐一角,正有一个人影在那观战。
“去!”
画戟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直线,披风带雪,以雷霆之威狂飙向金色大帐。
一声惨叫,冠绝人寰!
那名观战的宦官如一只褪去了全身羽毛的彩色翼鸟,被画戟穿着,横飞而起,没入帐内。
东狼王只看见宦官在飞,从他的头顶越过时,还被宦官晃荡的双腿在头上踢了一脚,戎帽都踢歪了。
然后,“砰”的一响,画戟插在东狼王身后的屏风上,那名宦官软塌塌挂在上面,早已气绝。
大片的鲜血,像敞开的阀门,从金帐一头撒泼到了另一头。
顿时,帐内的文官与舞女等等,吓得面无人色,抱头鼠窜。
东狼王魂都吓飞了,一屁股坐在地上,颤抖如筛糠,接连喘了两口气,大叫:“护驾……护驾……”
这才刚喊了两声,帐外突然传来刺透耳膜的惨叫和急促的马蹄声,一人一骑如猛虎下山,出现在大帐门口。
东狼王抬头一看,就好像两年前给他造成了强烈阴影的一幕再一次复制到了眼前,他只觉喉干舌苦,浑身萎靡乏力,浑身不争气的一哆嗦,裤裆里湿漉漉一片。
这会他忘了喊,忘了叫,甚至连呼吸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