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文聘暴打儿子,实在觉得有些遗憾。
文聘摆了摆手,闷声说道:“不必理他,摔死了也好,省的给我丢人显眼。”
“将军这又是何苦呢,逢场作戏差不多就行了。人常言,人贵有自知之明,我刘启出身云梦泽中,打家劫舍抄掠四方,连刘备的老婆都抢了。若我站在将军这个位置,其实也耻于与我为伍。”刘启直接撕开了两人之间的遮羞布,毫不顾忌的说道。
“这些事我都可以理解的,只要将军不为难我治理江夏,我依旧尊敬将军。”
文聘愣了愣,忽然唏嘘一声长叹,“听元启这一番话,我文仲业倒成了真小人。”
“今日之事,犬子刁难在前,我发觉之后却并未及时阻止,乃是错上加错,我理当赔罪。”
说罢,他后撤一步,冲着刘启长揖一礼。
“齐毦,快快快,去把马营那个狗东西给我喊出来。”刘启大声喊道。
“喏!”
文聘怔了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刘启,“元启兄当真将斥候派出去了?”
刘启讪讪一笑,“这……过激了,过激了,哈哈。”
“方才将军的亲兵一动,我这也紧张了。将军也看到了,我麾下就这区区数百部曲,根本挡不住将军一击,这不趁早搬救兵,我也担心出不去石阳城呐。”
文聘瞬间很傻眼,这狗东西竟然玩真的。
你这一搞,是想要劳资的命啊?
虽然他有错在先,但你这瞬间便四散斥候说他自立江夏,有点儿太过了吧。
“元启兄,如今这误会该消弭了吧?”文聘咬着牙关问道。
这王八蛋随手就坑人,搞的饶是文聘神经也一下子紧绷了起来。
他不得不慎重。
不管刘启出身如何,可始终是曹操亲点的江夏太守,地方重臣。
而他,乃是降将的身份。
两者之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报!”
“城外二十里忽有骑兵奔袭而来,水路亦有舟船抵近,据渡口不足十里,还请将军示下。”
一名斥候忽然急匆匆的冲了进来,高声喊道。
文聘的脸色微微一变,“可探清楚是何处兵马?”
“骑兵乃朝廷精兵,皆轻骑兵,约有五百。倒是江上的舟船不少,足有数十艘。”斥候回道。
文聘猛然一个恍惚,顿时感觉好似天旋地转。
这回算是被儿子给坑惨了。
他只是对文岱说了句,刘启水贼为官,不必过于尊崇。
结果竟然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朝廷大军忽然赴石阳而来,这是已信了刘启的话,准备对他动刀兵了啊!
文聘幽幽长叹了一声,忽然伸手一指刚刚扶着墙壁站起来的文岱,怒声喝道,“来人呐,把这个狗东西给我绑到树上,往死里抽!”
“阿翁,你这是做什么?孩儿哪里做错了?”文岱被吓了一跳急声吼道。
“还敢狡辩,给我换荆条抽!”文聘怒声喝道,“我只是告诉你迎至城中好生安置便可,不必过于尊崇,可你做了什么?欲刀斧加身,袭杀朝廷太守,谁给你的狗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