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绵绵这些天也算了解萧绥一些,她性子惫懒,一天八节课得有九节(连课间一起算上)都在趴着睡觉,对学习社交都提不起任何兴趣,整天昏昏欲睡。
楚绵绵气鼓鼓地想,真不知道她晚上去干嘛了,难道是去夜店鬼混?不对,她交代了经理,只要萧绥去就通知她,经理那边没动静,想来萧绥是没去夜店……难不成……
“你在想什么?”
楚绵绵回神,那女孩枕着胳膊看她,璀璨的眸子微眯,愈发令人目眩神迷,几欲迷失在那片广袤的星空中。
楚绵绵讷讷道:“没什么……”
萧绥看了她一眼,再次转过头,又给她一个后脑勺。
她眯起眼,遥遥望去,对面教学楼的天台上,有人静静地看着这里。
萧绥如若不觉,垂下眼睑,慢慢地笑了笑。
让楚绵绵缠着她,也好,省得她去找不该找的人。
然而,气运之子和气运之女的相遇是那么好阻止的吗?
天道在默默嘲笑着萧绥的天真。
国际部食堂。
萧绥皱眉看着眼前的状况——
离他们仅隔两桌,卫晟从头到脚被菜汤泼满全身,头发上还顶着油腻腻的一坨菜,他阴沉着脸,看起来狼狈又滑稽。
惹得他身旁围着的几个男生哈哈大笑,恶意满满。
楚绵绵蹭地一下站起来,三步两步冲到卫晟面前,老母鸡护小鸡一般把他护起来,怒道:“你们怎么可以欺负同学?”
当真是,圣母玛利亚光辉照耀整座食堂。
萧绥慢条斯理地吃着食堂的酒酿汤圆,眉毛都没动一下。
有人满脸无辜道:“我什么时候欺负他了?他爸死了,他家别墅都被封了,他现在还能在咱们国际部上学,肯定家里钱不够用,我这是看在大家都是同学的份上,可怜他,赏他口饭吃。”
楚绵绵被气得咬碎了银牙,奈何教养太好,张口又找不出骂人的粗鄙言语,急得红了眼圈:“你们……”
有人抱胸得意扬扬:“绵绵,你别护着他,他爸是个瘾君子,他恐怕也跟着一起嗑药呢!”
“听说他们那些人身上都不干净,绵绵你别离他那么近,别再招上什么病!”言罢还啐了一口,满脸嫌恶。
他们羞辱卫晟也就罢了,言及他的父亲,卫晟的情绪瞬间失控,抡起拳头就朝着那几个男生的脸招呼过去!
四五个男生扭打成一团,对方人多,卫晟和他父亲学过功夫,底子好,一时竟打得难舍难分——
端饭回来的韩江远二话不说,直接抄起手里的饭碗朝着一个抱着卫晟后腰的男生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汤汁四溅!
傻乎乎站在一旁的楚绵绵遭了池鱼之殃,一大块油红菜汁飙射到楚绵绵的白衬衫上,楚绵绵惊叫:“啊——”
不知何时凑到她身边的萧绥眼疾手快的把她扯到旁边,一把攥住住男生反击的拳头——
她偏头一笑,目光幽冷。
黑黝黝的皮肤上,她纤细的手指白皙细致,几乎有种一折即断的脆弱感——
只有他知道,他被这只手抓着,无法撼动分毫!
随着她缓缓收紧,碾压感灭顶而来,他的指骨几乎被突如其来的力道生生捏碎!
男生悚然一惊,想起今日来年级中暗传的流言,还有她背后那个大人口中隐晦含糊的萧家,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刚欲放开手,韩江远一拳锤在他下巴,打了他个仰倒怒意勃发:“我让你动她了?”
萧绥不动声色地把那眼看要仰倒的男生拽了回来,韩江远见此更怒,照着男生的下巴又是一记勾拳:“你还敢拽着她不放手!?”
男生被揍得脑袋嗡嗡作响,目光呆滞,明明他才是被拽着的那个!韩江远是瞎了吗?他吼道:“明明是她——”
萧绥猛地松了手,男生重心不稳,“啪叽”一下仰倒在地上,被韩江远骑着一顿暴揍:“你还想还狡辩?!今天不把你揍得你爹都不认识,老子今天不姓韩!”
萧绥凉凉地补充一句:“跟我姓萧?”
韩江远被这不知好歹的人气得火冒三丈咬牙切齿,全招呼在那男生身上!
系统咂咂嘴,怎么一个惨字了得。
萧绥看了看楚绵绵,不知她是气得还是吓得还是被自己胸前顶着一大块菜汤的狼狈模样羞的,眼圈通红一片,捂着胸前那一片油红说不出话,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萧绥有点无奈,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给她披上,道:“看戏得站远点。”
萧绥不说则已,一说那小姑娘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开始跟她哭,哭得如丧考妣,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萧绥无语,挨揍的也不是她,也不知她哭什么。免费娱乐项目不看白不看,萧绥一边看楚绵绵哭一遍看这群人打架,看得津津有味。
“m韩江远你疯了!”
“打我兄弟,老子打得就是你!”
二打四,分不清谁的拳头谁的脚,连锤再踹扭打在一起,和污言秽语的怒骂痛呼纠缠至一处,足足打了五六分钟,直到不知道谁叫来几个人高马大的男老师,才硬生生扯开了两拨人。
大概是楚绵绵哭得太伤心了,老师以为是因为一方欺负楚绵绵一方逞英雄救美引发的恶性打架事件,脑补过度,两位男主角和四个滋事的以及楚绵绵萧绥都被叫上了,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被带到了高二教导主任办公室。
楚绵绵是事件女主,而萧绥……满脸看戏,明摆着一张无辜路人脸,因楚绵绵死拽着她手腕不放,也被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