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我一个人埋藏在心底多年,从未有人问起过,今日既然大小姐想知道,我便说予你听!”
“婢妾是安远侯府的家生子,与侯爷自小便相识。十五岁时,被老夫人看中,做了她身边的一等丫鬟。侯爷那时正是风华正茂的少年郎,能文能武,长得俊逸不凡,是多少怀春少女心中梦寐以求的夫郎。而婢妾在老夫人身边伺候,日日与他相见,久而久之,便将他放在了心上,为他喜为他忧。可婢妾也知道自己的身份配不上他,所以将对他的感情,一直埋藏在心底。”
“不久,有人上门来求娶婢妾,那人是二夫人娘家兄弟,因为以前在府里碰到过他几次,他游手好闲且十分好色,所以婢妾就拒绝了这桩亲事。正巧那时,先帝给侯爷和谢家小姐指了婚。婢妾心中难过,便偷偷躲在房中为侯爷绣了一方帕子。帕子上绣了一枝翠竹,还绣了自己的名字。”
“一枝翠竹而已,跟侯爷有什么关系?”
“侯爷名凌天,字若竹。字是他成年之时老侯爷为他取的。”
“后来呢?”
正在这时,丫鬟琑儿为两人端来了茶水。
“我这里暂时不要你伺候,你下去吧!”清姨娘对她说道。
“姨娘,夫人让奴婢好好照顾你的!”琑儿嘟着嘴,并不想走。
“下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好,那奴婢就在门外候着。”
苏槿见此情形,猜到这个丫鬟定是萧氏安排的人。如果不把她弄走,今日这个天都没法聊下去了。
“你叫琑儿是吧,可知道外面哪个铺子的零嘴儿好吃?我这里有块碎银子,你去给我买些吃的回来吧!”苏槿说着,将一小块碎银子递给她,“剩下的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
那琑儿一听,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起来。虽然这是个跑腿的活计,却有得吃有得拿,于是她爽快应下了,接过银子就往外跑。
见琑儿走远,清姨娘才接着说道:“后来侯爷与先夫人成了亲,婢妾也将对侯爷的那份非分之想藏了起来,且从未想过要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快,先夫人便有了身孕,可就在此时,锦瑟院里的下人,却在侯爷换下的衣裳里,发现了婢妾绣的那条帕子。”
“那帕子不是你送给他的?”
苏槿皱眉问道。难怪娘亲绣制衣裳时被针扎破了手,原来是出了这事。
“当然不是,婢妾怕自己的那点心思被人发现,一直将那条帕子放在枕头里。待此事一出,婢妾再去找那帕子时,发现它竟不在了。”
“你思慕侯爷之事,可与人说起过?”
“不曾。”
“可一条帕子而已,我娘也不至于太过在意吧?”
“先夫人那时怀了身孕,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所以因为这事,她与侯爷之间关系变得很差。那段时间,侯爷也经常外出,甚至有时夜不归宿。”
“不会就是因为那条帕子,你就不得不给他做妾了吧?”
“后来先夫人生下您之后病逝,夫人找到婢妾,直言她想嫁给侯爷为妻,说只要婢妾能在老夫人面前替她美言几句,等她过门之后,必定为婢妾洗清冤屈。婢妾信了她的话,在老夫人面前为她说了许多好话,最后她顺利嫁给了侯爷,成了他的继室。却不曾想,她嫁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替侯爷纳了我为妾。至于之前答应婢妾的事,她也没再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