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小心翼翼地开口:“刘少,这姑娘不合您意?”
刘恒丰整个人埋在阴影中,面色难看到吓人。而红裙女孩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惊恐的眼泪已然掉落,嘴里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红娘赔着笑,心里却在咒骂。臭男人,一边想要别墅一边想要美人,天下哪有那么美的事。跟前这个女孩又丰腴又一副可爱样,果然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忧伤个什么劲。
“你刚听到房里有什么动静?”
“隐约听到姑娘的哭声。”红娘如实回答,心想总不能编出个笑声什么的。况且这初经人事,难免会不舒服。
谁知刘恒丰一下从椅子上蹦起来,狠狠地拍打椅边扶手。眼神坚定地冲出去,离去的方向正是红娘为沈邃行安排的房间。红娘整个人一震,想着刘少莫不是后悔了?这时候冲进去,既会打扰沈少雅兴,刘少很可能因为看到不该看的画面而伤心。这双双得罪的头等坏事,红娘大叫不好。
“刘少,您这是?”红娘快步跟在他身后,问得话更似提醒。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刘恒丰停在拐角处,双眉紧皱,“我来听听哭声。”
嗯哼?红娘以为自己耳朵有问题,干笑着不知该如何接话。叫他别去吧,他又说只是去听听哭声哦。叫他去吧,那他要是听着听着人冲进去的话……
正为此事烦恼的红娘被急匆匆地李管事撞个正着,两个俱都疼得龇牙咧嘴。恰巧碰见撞枪口的小白鼠,红娘正想臭骂这个瘦弱的娘娘腔。谁知李管事喘着气,面色通红,明显是一路小跑过来的,“梅、梅洁,那个梅洁闯上门,说要我们还人。”
“还人?”红娘和刘少俱不解,不知梅洁打的什么主意。但偏着梅洁手握着和刘家相差不下的资产和人脉,不是可以轻易得罪的。
“那她现在人呢?”刘少问。
李管事还喘着粗气,“刚去沈少的房间了。”
红娘还没反应过来,刘恒丰却是明白过来,嘴角噙着笑走出拐角。随后便见到大敞着的房门,以及门内沈邃行脸上那通红的指印,简直不要太快乐。
“哟,这发生了什么?”刘恒丰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太明显。
清栀被梅洁抱在怀里,狠狠地咬牙怒视着刘恒丰。就在清栀冲上前来的时候,刘恒丰以为那个巴掌会落在自己脸上,不想她却略过他,毫不犹豫地给红娘一个大嘴巴子。梅洁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没有出手制止。
这个巴掌让红娘缓了半天,耳朵嗡嗡叫唤着,着实难受。然她大脑还是清醒的,知道清栀是个惹不得的人物,只得打碎委屈吞下去,赶忙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是我蠢,是我笨。”
好香~刘恒丰用力地吸了两口气,在清栀挥臂地一瞬感叹。
梅洁眉头紧皱,眼里的嫌恶显露无疑,刚刚刘恒丰的所有动作和表情她都看在眼里,尤其是刘恒丰眼中盈盈地笑意让梅洁严重不适。她将清栀拉回到自己怀里,轻声安慰后叫巫景阳和一众保镖护送她上车,待清栀地身影消失,梅洁才开口警告刘恒丰:“你知道她想打的谁,劝你们这些人小心为妙,小心哪天你见不得人的勾当出现在明面上。”
语毕,梅洁斜睨一眼沈邃行,而后踩着高跷消失在走廊尽头。
不等梅洁走远,刘恒丰迫不及待地走到沈邃行身边观察他的红印子,问道:“你和她完事了吗?”
沈邃行面色沉得可怕,并没回应,只将挡道的刘恒丰一把撞开。
柳家信佛,从前的柳广域又格外喜欢一些古色古香的家具摆件。所以清栀进门的时候,以为自己来到个佛堂。虽她和姑姑关系很好,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柳家。她由记得四年前姑姑笑盈盈地告诉她,她要结婚时的开心和兴奋。然而清栀还没见到她这位姑父生的什么样,他便已逝去。
眼前这古木色的桌椅、隔屏、纸扇,都让柳广域这个人在清栀脑海里鲜活起来,想必是一副十足十地老先生模样。果不其然,正厅上合照里的他,和清栀所想无差。
“你想他吗?”这一夜清栀都依在梅洁怀里,梅洁不想清栀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想啊。”梅洁轻笑,“他是这世上最疼我的人。”
闻言,清栀低下头。再慢慢地抬眼,像是回忆到什么事情,眼睛空洞无神,嘴里呢喃着什么。随后她用力地扣自己的指甲,大口喘着气,“我不想的,为什么偏偏就是他看到了。”
梅洁一惊,赶紧上前掰离她的手,一把将她重新拥入怀里,一只手一直抚摸着她的头发,“阿栀,你很幸运,你明白吗?”
感知到怀里的人平静下来,并且轻微地点头以后,梅洁这才安心下来,温柔地在清栀耳边低语:“安心睡吧,我唱歌给你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