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结束不足百年,在朝为官的家族,谁又想再入乱世?”
郡守想到安稳了好些年的陇西,如何忍心这里燃起战火?
陇西可以在乱世为自己而战,却绝不能因乱臣贼子而战!
“将郡守府能派出的官兵,全部都给东宫的侍卫,让他们立即去救朝凰公主。
本官绝不许陇西成为第二个蜀南!”
太子殿下死在蜀南,太子之女不能死在陇西。
陇西就挨着皇城,也成不了第二个蜀南,敢起兵作乱,无疑自寻死路!
“快去!”
“是!”
郡守见管家惊得跌跌撞撞着往外走,心中难安,顾不上衣服整不整洁,也疾步跟着往外走。
想对付节度使的兵马,就他这点官兵绝对不够。
可朝凰公主能送马贼的尸体过来,难道不会送到其他地方?
剿贼啊,官兵可以,将士更然。
可陇西的这些军营,能站出来反抗节度使的有几家?
不,绝不能等皇家派兵来陇西杀贼,贼,得先被他们控制住。
陇西不能成为叛城!
郡守想着容易说服的将门,不敢耽误,趁着夜色奔走。
深夜的陇西,须臾之间,燃起一盏盏的火光。
“外面是怎么了?为何这么大的动静?”
陇西李太仆丞还打着哈欠,披着被子不耐烦地走出来,瞪了一眼要将他的门敲破的小厮。
“这么个敲法,怎么,天要塌了?天塌了,也同老夫没有关系,自然有人先去扛着。
无须老夫做的事情,别来烦老夫,好好的美梦都做不得!”
“大人,外面真是出大事了!”
小厮知晓他们老爷最是懒惰,直接说着要事:“东宫,东宫的侍卫牵着几匹战马来府上,说是从马贼的手上夺的。”
“啊?”
太仆丞要合上的眼皮子瞬间张开,显然是瞌睡惊醒,却很快又恢复睡眼惺忪。
朝凰公主要来陇西挑马,他是知道的,还带上他的大侄子呢。
猜到朝凰公主是冲着宋家的马来,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才不掺和这些纷扰。
“马厩的战马不归老夫管,马贼为什么会有战马,这是宋家的事情,老夫一个小小的太仆丞哪里管得了?”
说着,打着哈欠要进屋,不管这事,却听着小厮大喊着。
“可是东宫的侍卫还说,山上的马贼正劫杀朝凰公主,这会儿危在旦夕!”
“哦,老夫就是个管马的,手上又没官兵,知晓这个顶个什么用?拿什么救公主。”
“可是,可是咱们大公子也跟着朝凰公主一起呢,马贼杀公主之前,不得先杀了咱大公子啊!”
“!?”
正准备懒洋洋躺床上接着睡觉的李太仆丞,瞬间惊起,一把甩了身上的被子,怒骂道。
“死宋家,他是疯了吗,竟敢杀朝凰公主!还敢动老子的大侄子!”
说着,气呼呼往外走:“带上战马,跟老夫去节度使府!”
“哎!”
小厮见他们老爷怒气冲冲往外疾步,忙拿着外袍追上去。
他们家老爷懒是懒些,能躺着拿俸禄,那是一点事情都不愿意多做。
可要是牵扯到家里人,天大的事情都敢做!
这不,他们老爷为官多年,都不曾登节度使府,这会儿天黑都要去呢。
这可是掌兵十几万的节度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