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璟依旧是疲惫的露出一抹笑容,同时抬手挥了一挥,此刻大殿之内,尚且能站着的便只剩下高士,他看到天子的手势瞬间明了,向前一步挡在塌边。
“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
太医院一众人诚惶诚恐,对此均是没有异议。
呼啦啦三十余人撤出了寝宫,寝宫外十几位太监在此,太医院一众选了无人之处,开始议论纷纷。
他人只当一众太医商议要事,避得远远不敢上前打扰。
“院首,陛下中的当真是南疆的绮罗花之毒?”
“为何我等探不出来?”
“你探不出来,那是你学艺不精,何故拉上我们和你这笨驴相提并论。”
“师兄慎言。”
“都闭嘴。”
院首呵斥一声,终是安静了些。
“那院首你说现在如何解这毒?”有年轻太医询问。
胡须花白、身形佝偻的老人沉默下来:“你们谁有头绪?”
众人沉默面面相觑,实在是解绮罗花之毒的医术已经被焚毁,短时间内他们对解此毒毫无头绪,也是因为南疆绮罗花珍贵,生在绝巅之上三年开花一朵,平生或许都难见一次,更何谈了解清楚其性,解其毒。
绮罗花之毒三日之内没有解药必死无疑,他们这位陛下怕是……
“我回太医院查查,说不定还有先辈留下的札记。”
天子治不好,他们这些太医怕也难逃一死。
并非已经下了必死的通牒,而是即便天子仁慈,不怪罪尔等,但这京城也是要乱了。
一众太医走了一半,还剩十几位围在屋檐下探讨。
……
寝宫之内,燕伊人卧在兄长床榻边,双手捧起燕璟伸过来的手掌。
“抱歉二哥,我不会惹你生气了。”
泪水落在手背上,燕璟以长袖为妹妹拭泪:“和你无关。”
小长公主垂了垂眸子,她相信太医院院首的判断,可实在想不明白,宫中御食严格,兄长是如何中毒的,而且还是南疆的绮罗花之毒,难道宫中混入了南疆的人?
正思量,殿内响起一阵脚步声,燕伊人抬头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年轻人姿态悠闲的走来。
燕伊人并不认识此人,却见来人径直停在身前,垂眸看她,丝毫不顾及眼前之人公主的身份。
“还请小殿下让个位置,草民要替陛下切脉。”
看着此人脸上的笑容,燕伊人并没有直接起身,而是看了一眼兄长,后者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颔首。
“你请。”
小长公主没有犹豫,起身坐到远处,高士为她递过来一杯茶水:“殿下宽心。”
她接过的温热的茶水,这才发觉此前因为紧张以至于双手冰凉。
“他是谁?”
“是澹台郡主送进宫的。”
“元序?”
塌边,年轻人俯下身来,手指搭在燕璟脉搏上,与那位院首不同,脸上的神色从最开始的郑重到后面的释然,最后竟是微笑着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药量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