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姨和童姨显得格外忙碌,给楚昳带了许多吃得东西,一个劲问够不够。
楚昳撒娇似的说:“我够吃了,我感觉我都被喂胖了,瞧我肚子上的肉。”
只可惜这招对怕你吃不好喝不好的长辈没什么用。
从头至尾,楚昳都没有见到梁彦秋,想必自己走之后,她应该是高兴极了吧。
楚昳把行李放上简自容的车,看到简幸川也拉了个行李箱出来。
“诶?你……”
“虽然还没开学,但是今天正好一起过去,反正很近,没差多少路。”
校区女寝对进出人员管理得格外严格,简幸川差点就进不去,楚昳很认真地对宿管阿姨说:“这是我哥哥。”这才放人。
这场景,和两年前楚昳去简幸川的学校一样。
楚昳是寝室里到得最早的一个,她整理着自己的衣物,背对着简幸川把内衣裤放进了收纳盒,摆进了衣柜里。
“楚昳,你看这样可以么。”
声音在她头上响起,楚昳抬头,看到简幸川已经把她的床帘都拉好了。
他什么时候上去装的?
“可以可以,还挺好看的。”
很多寝室里的东西都是楚昳和丁舒怡莫晴雨一起团拼来的,没想到还都不错。
弄了两个小时,楚昳的床位焕然一新,桌面上放了很多她喜欢的装饰品,她忍不住拍了张照,跟两年前看到的简幸川寝室相比,大相径庭,不愧是她的杰作。
这里,将会是她接下来四年生活的地方。
楚昳本想留人吃饭的,但是简自容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两个人在楼下,目送简自容的车开走。
简幸川比楚昳刚熟悉这里,画风一变,变成了简幸川带着楚昳参观校园了。
学校里还是有不少学生留校的,简幸川带着楚昳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楚昳清晰地听到从他们身边走过的女生大声地“窃窃私语”,判断着他们是否是男女朋友。
怎么会是男朋友,人和人之间的亲密距离在44厘米以内,他们都快有一臂远了。
楚昳正这么想着,简幸川一下把楚昳拉了过去,楚昳重心偏离,直接撞上了简幸川的胸膛,一只手还抓上了他的胸口的布料,而后她身后一阵风,一个踩着自行车的同学飞快得过去。
她还懵着,就听简幸川说:“看路。”
“哦……对不起。”
如果,简幸川在大学里真的恋爱了,她还能这样站在他身边么,今年伊宁跟他考在一起了。
“你什么时候回金融?”
“这么着急赶我走。”
“我可没赶你,我不是怕你回去晚嘛。”差点争辩得结结巴巴。
“好吧,那我先走了。”简幸川摸了摸她的头。
如果简幸川知道后面见楚昳的机会越来越少,他不会这么笃定地离开这里。
楚昳进了大学后加社团,做课题,和朋友出去玩,又认识新朋友,时间变得越来越充实。
在简幸川眼里,楚昳不只是离开了简家,她是回归了她原本的样子,她得到快乐了。
下午的课结束,楚昳正跟室友一起回寝室,手机上却收到了一条消息。
顾怀珘:我竟然是通过别人才知道你考到外国语的,楚昳你厉害啊。
楚昳回复:谬赞,只是平平无奇的文科小天才。
顾怀珘:卧槽,语言天赋果然不一般,比简狗川会说话。
楚昳:……
顾怀珘:晚上出来吃饭,不叫简狗川。
算了算晚上没课,楚昳很快接受了顾怀珘的提议。
就在她走到寝室楼下,手机又跳出了一条消息,是简幸川的。
简幸川:晚上有课吗?没课的话,出来吃饭吧。
楚昳毅然决然回了句:晚上有事。
简幸川确认消息多少有些失落,今年覃骇忙着毕业的东西,这段时间他就算早回去也没用。
穆松走上前:“幸川,晚上去打球啊。”
“我晚点去实验室。”
“去什么实验室啊,你再这样下去都快跟实验室的仪器一样不近人情了,博洋都说了,晚上去打球,然后去吃个夜宵什么的,你反正开车,回家也很快吧,陪陪我们这些孤家寡人呗。”
简幸川放下手机:“我不也是……”孤家寡人啊。
“你跟我们能一样么,你明明可以有,每天来我们这里蹭公共课的你真当是来听课的啊,还不是为了来看你。”
简幸川不在乎这些,被穆松拉着也算是同意晚上的事了。
楚昳在寝室里看了眼时间,抹了些口红,然后背上小包包说了句:“我晚上出去一下,不用等我到太晚,我带钥匙了。”
其中一个打趣:“宝贝,你这么好看是要去见小情郎啊。”
楚昳没好气道:“不是,就是一个朋友。”
她两个室友的性格都很像丁舒怡,除了另一个,向来不爱说话。
“行行行,女大不中留了,去吧去吧,有狗子之后记得带回来给妈妈看看。”
楚昳在寝室里的学习方式很独特,喜欢抱着本书屈腿坐在椅子上,再把椅子努力靠进桌下,把自己围起来看书,样子就特别软萌,室友母性泛滥,把她视为“女儿”。
楚昳走出校门,一眼就看到了顾怀珘。
她跑过去:“你怎么在这里等我啊?”
“我闲啊。”
楚昳一勾手:“走吧走吧,别被简幸川看到了。”
经过顾怀珘的介绍,最终选了家烤肉。
炭火很旺,让A市已经入冬的天气添了一丝暖意。
“听说,你从简家搬出来了。”顾怀珘开口。
“嗯,在法律上我都是可以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成年人了,就没必要一直待在别人家了吧。”
“你这么说,阿川知不知道,估计他挺不乐意听你说他是别人的。”
“他……也会有自己的圈子,如果不是我们家上一辈的事,我跟他也不会认识,以后他也会恋爱会结婚,作为异性我不能总是在他身边出没吧。”
顾怀珘搓了搓下巴:“我觉得吧,就幸川这个样子,应该很难有女朋友了。”
“为什么啊?伊宁,不是也考去金融了么,他们……联姻在你们这儿很常见吧。”
楚昳用筷子戳在蘸料里,不停地转圈。
“你这不该懂的倒是懂很多啊。”顾怀珘一刀把五花肉剪开,抬头很认真地说了句,“虽然确实存在,但是很多情况下是按实力说了算的,简家的家底还需要联姻?说句难听的,现在往上凑的一直是伊家才对。”
其中的细节楚昳可不知道,全当是顾怀珘在给她科普。
吃得有些热了,楚昳脱了件外套,听着烤盘上滋滋的声音,她问:“顾怀珘,下下周有场辩论赛,你要是有空的话,要不要来看。”
“你参加社团了?”
“对啊,这件事多亏了学长您啊,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有信心去参加比赛呢。”
“那我必须来看。”顾怀珘脸上有种徒弟出师的神情,“你这件事跟幸川说了没?”
“没有。”
“干得漂亮,就偏不跟他说,谁让最近都泡在实验室里,除了学业就是实验,我叫了他几次都不理我。”来自顾怀珘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