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魔杖,阿不福思领着埃克托回到了破釜酒吧,准备回猪头酒馆去。
“注意台阶,埃克托,”阿不福思提醒正在把玩自己魔杖的埃克托,“一定要保管好你的魔杖。”
“知道了,爷爷,你已经讲了很多遍了。”埃克托手拿着魔杖高兴的跑在前面。
我讲了你得要听啊,阿不福思心里想到。这一路上埃克托拿着魔杖的手就没停下来过,时不时戳戳这个,导导的那个,阿不福思这辈子第一次说了那么多次的抱歉。
但是阿不福思看着埃克托蹦蹦跳跳的身影,依旧感觉很开心,很满足。
埃克托先一步推开酒吧大门,阿不福思紧随其后。
“哦,阿不福思,”用布擦着杯子的老汤姆抬起头,和阿不福思打了个招呼,
“一切顺利吧?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汤姆,我还得给埃克托送回家去。”阿不福思摇摇头,
“借你壁炉一用。”
“请自便,阿不福思,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来喝一杯。”
阿不福思点点头算是回应,他先来到壁炉前,魔杖一点,火焰瞬间燃起。
“埃克托,今天我们用飞路粉回家。”阿不福思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铁皮罐子,
“埃克托,抓一把飞路粉,走进壁炉,大声说出猪头酒吧,然后把飞路粉往下撒。记住,发音一定要标准。”
埃克托看着眼前的火焰,虽然说自己知道飞路粉其实非常安全无公害,但看着眼前燃烧的异常旺盛的火焰,依旧心里发怵。
(埃克托:感觉不对劲,感觉这老登要害我。)
“不用害怕,埃克托,火焰是不会伤到你的。”阿不福思猜到了埃克托的担忧,安慰他说。
埃克托深吸一口气,从阿不福思手上的罐子上抓了一把飞路粉,先站在了壁炉面前,想要感受一下有没有正常炉子的熏人热浪传出。
不是不信任,主要是害怕阿不福思的无声咒出了什么错。埃克托发誓只要感受到灼热,阿不福思就算是把嘴皮子说破了他也不会进去。相比于烤的两面金黄,移形换影稍微吐一吐还是更可以接受。
出乎意料,埃克托察觉到,眼前的火焰势头虽然很猛,但是确实没有上辈子回老家帮忙烧炕填火所感受到的燎人气焰。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探性的先伸了一只腿,然后整个人站在了火焰之中。
“猪头酒吧。”火焰一下子从小腿处涌上,埃克托眼前一黑,先是感受到自己像是被一只大手沿着壁炉抽了出去,又被猛地塞进了一个新的壁炉里,此时黑暗也逐渐褪去,眼前的景象变成了猪头酒馆的样子。
令埃克托感到惊奇的是,阿不福思先一步到了猪头酒吧。与自己的满身灰尘相比,阿不福思显得从容不迫。他看着拍打着身上灰尘的埃克托,脸上带着笑。
至少比骑士公共汽车好,为了方便出行,还是尽快学会移形换影为妙,埃克托心里想到。
“埃克托,你要不要先去试一下新衣服,”阿不福思帮着埃克托拍去了灰尘,对着他说。“对了,你现在的房间在三楼,我重新布置了一个。你知道的,酒馆晚上会有点吵。,离得远点说不定会好一点。”
埃克托点了点头,快速的上了二楼,看着新搭好还有油漆味的楼梯挠了挠头。
他很清楚的记得昨天晚上这里明明是一堵墙,换句话说,猪头酒馆原来的设计是没有三楼的,这么说,阿不福思只用了一个上午,生生搭了一个三楼出来。
埃克托算是知道阿不福思今天早上干嘛去了。他先试探性的向楼梯上迈了一步,感受了一下,梯子很稳。埃克托上了三楼,映入眼帘的果然只有一扇门。埃克托在门口停下,看了一眼头上的钉的很正的牌子,上面写着‘埃克托的房间’。
埃克托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打开了门。
屋内完全没有新装修的气味,新搭的阁楼很大,足足有昨天晚上两个房间加起来差不多。一张看上去歪歪扭扭但是极为牢固的新桌子配着一把做工略显粗糙但是打磨的极为光滑的铺好软垫的椅子,放在一进门就能看到的地方,桌子上密密麻麻地堆着些什么,埃克托估计是提前准备的魔法用具。地上铺着的是棕色的地毯,用的是一种埃克托从未见过的材质,踩上去松松软软的,给人一种极为温馨的感觉。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尺寸很大的床,床上的被褥虽然说是昨天刚用过的,但是凑近闻闻,还是有着太阳的香气。房间的角落摆着一个顶到天花板的衣柜,衣柜旁摞着足足和埃克托差不多高度的书籍,再旁边就是一个铁笼子,铁笼子里是一只个头不大的夜枭,此时正用那双大眼睛与埃克托相互瞪着。
埃克托脱下了长袍搭在椅子背上,这时才发现,桌子上原来满满当当的摆着各种魔法玩笑产品和种类繁多的糖果,阿不福思看上去就不像是会逛糖果店的人,更别说魔法笑话产品店了。看到桌子上甚至都出现鼎鼎有名的蟑螂堆,埃克托估计阿不福思是把市场上能找到的糖果一样挑了一点,全部一股脑放到了埃克托的桌子上。
桌子还有一个抽屉,埃克托抽了一下,竟然抽不动,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把抽屉硬拽开,抽屉也塞得满满当当的,仔细一看,竟然全是巧克力蛙。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一样都买了些。至于巧克力蛙,我记得阿利安娜小时候特别喜欢吃,想必小孩子的口味应该是差不多的,就多买了点,”阿不福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埃克托转过身,看着阿不福思,阿不福思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
“怎么样,还喜欢这个房间吗?”
此时阿不福思的身影与埃克托内心深处前世的爷爷的身影无限重合。埃克托上辈子的生活并不是那么幸福,父母离异,是爷爷一手给埃克托拉扯大的,
在埃克托印象中,爷爷总是坚强的。他靠着自己并不强壮的身体,用自己饱经风霜的双手,尽可能的给埃克托提供一切需要的东西。他的身体在岁月的侵蚀下,早已变得佝偻,原先轻松的事情变得困难起来,讨生活一年比一年更困难,但爷爷从来没有抱怨过,他用自己不算宽厚的背,为埃克托撑起了一片天。
生活很艰难,但一直很平稳,埃克托如愿考上了大学,爷爷拉着埃克托喝了点小酒,这么多年被生活重担死死压住的他在此刻松了一口气。一向严厉少言的爷爷拉着他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夜,当时的他靠在埃克托的怀抱里,埃克托第一次意识到这位在他心中顶天立地的爷爷,原来是这么的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