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丞相之子不学无术,怕不是真心想来争上一争名次。
“啪!”
一支毛笔突然跌落,墨迹洒了一地。
鹿胜顷一听到那声清脆,心头一凛,赶忙循声看去。
果不其然,鹿知衍一言不发地站在丞相之子的桌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不停盗汗的公子哥,汗液一滴滴落在桌面上,他竟然还记得不要弄湿考卷。
鹿知衍单手便制住了丞相之子的手腕,教他都握不住笔,手里拿着一张细长的纸条,怕不是小抄。
看着这一幕鹿胜顷的眉头皱得愈深,结果还未等鹿知衍将人带走,那丞相公子突然挣扎起来,一把夺下鹿知衍手里的纸条塞进嘴里干脆咽下。
“你!”
“我并未舞弊,鹿公子你别血口喷人!你并无证据!”
一身锦袍的丞相公子有恃无恐,冷哼一声继续埋头答卷。
这一串行云流水的操作,让鹿知衍都叹为观止,真不愧是丞相之子!
终究是没有证据,舞弊一事恐怕也只能当做是无稽之谈。
“你胡乱攀咬什么?!”
鹿胜顷走上前一把拽住鹿知衍的衣袍,低骂一声才忿忿松手。
鹿知衍看着这位老师的举动眉梢一挑,却是没有发话。
看着那张被吞下去的证据鹿胜顷满腹苦涩,丞相已经笃定这这舞弊之事必定万无一失,何况还“买通”了他这个主审官。
真是个老狐狸!鹿胜顷在心底狠啐一口。
索性只是会试,头名落在了一个热门学子身上。
丞相之子会试顺利通过,最后一轮便是殿试。
鹿呦呦在家中焦急地等着大哥归来,在大堂内走来走去,惹得站在一旁侍奉的小丫鬟赶紧跑过来拦着她。
“大小姐!您别走了!您先把药喝了吧!老爷叮嘱了叫您一定要喝的!”
“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眼前小丫鬟满脸痛苦的模样,鹿呦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是点头应声,便接过那药碗,捏着鼻子仰头一口灌下去。
这药苦得她直咋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鹿胜顷看到家里的呦呦,三步并作两步匆忙赶来。
几步路走得气喘吁吁,险些要扭到腰。“呼呼……呦呦啊,按你说的……办好了呼……”
鹿呦呦一听也长舒了一口气,她安慰地拍了拍老大哥的手背,又将一卷布条塞进鹿胜顷怀中。
“大哥您放心,这次我们将军府必能化险为夷。皇上若是发怒你就……对了大哥,你记得要跟鹿公子道歉!莫要让他误会您了!”
距离殿试还有些日子,鹿呦呦回了鹿呦呦那个简陋的家一趟。
她抹开朱砂画的胎记,换上粗麻布衫准备给丞相府送鱼。索性鹿呦呦与给丞相府送菜的人熟识,再加上她的鱼又新鲜,便差了她去给丞相府每月送一次鱼。
鹿呦呦将一张写着皇帝问题答案的布条塞在长相最肥美的一条鱼嘴中,那自然是上一世她所了解的皇帝会在殿试向丞相之子问的问题,而舞弊案暴露,也是因为丞相之子在殿试上有所疏漏。
不过鹿呦呦写的自然不是正确答案,若是帮着丞相之子通过殿试做官,那她岂不就是祸害大梁的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