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晕脑胀脑子都已经不清醒,却还是下意识地死死抓住了男人的衣服。
“……谢谢。”
抱着慕晚妗的男人身体明显地一僵,低垂的眉眼似乎在细细打量着怀中的女人,紧皱的眉头久未舒展,却终究是一个字都未说出口。
另一边。
“什么?九皇子去将军府了?!”
“是啊!我还以为他这辈子都没脸再踏进将军府大门呢!”
“他可是鹿靖远亲口承认的,最差的学生!”
“这你就不懂了,一个皇子,少不得被鹿靖远打压……”
……
盛时幽还未走到将军府门前,他这探访将军府之事已经在日落之前传遍了。
六年前他与恩师鹿靖远鹿靖远反目,鹿靖远一气之下将他乱棍打出将军府,毫不给面子。
但其实这些都是他们一起商量好的计谋。
让大家都以为他跟将军府反目了。
自此这六年间,九皇子便再未踏足过将军府,哪怕年节的礼帖都再未送来过。
鹿靖远甚至气得说出“此生再不许你踏进将军府半步”这种话,老爷子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还是鹿呦呦哄了许久才顺下气。
可见这盛时幽与鹿靖远的关系,那真是势同水火。
“你来做什么!!”
远远地看到一身绛色长袍之人走进府门,鹿靖远不由分说就把手里的茶盏掷了出去。
“哗啦”一声,白瓷将将落在盛时幽脚边碎了一地,茶叶稀稀落落地留在地板上。
老爷子一发怒,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下人们时不时地瞟着盛时幽,只想着当年说是老死不相往来的瘟神,这会儿怎么回来了。私下里免不得议论纷纷。
盛时幽面不改色,似乎对于老师这态度早已习以为常。
他是听说鹿呦呦回来了才回来的,在鹿呦呦失踪后,盛时幽也在暗地里派人手查找。
这边,鹿知衍将人送回了慕府,准备离开时。
“等、等等……”
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突然交出声,鹿知衍脚下步子一滞。
他眉头不动声色地蹙起了一瞬,转身回头之时已经恢复了好无破绽的淡然模样。
“慕小姐还有事?”
慕晚妗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但仍是倚靠着下人的搀扶走到鹿知衍面前,她弯起唇努力扯出一个还算灿烂的笑容,软下语调轻声开口。
“今日的事,多谢你了。”
“这……”慕父看着女儿的样子,一头雾水。
“爹,今天要不是鹿公子救我,你的宝贝女儿早就喂野狼了……”
慕晚妗身上全无力气,脑子也不清不楚的,她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浑身的伤让她几乎站不稳。
看着女儿对鹿知衍的态度,慕父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老爷子脸皮薄,刚刚才发过怒,不可能现在就和颜悦色地说话,这会儿只是背过身随口道了谢。
“小女的事……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