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的店面都和饭馆老板认识，这下探出了不少脑袋看热闹，几个留着胡子的大哥互相看了一眼，撸起袖子走了过来。

老板面目狰狞地试图扒开江月的手，一个来回间看见江月呆滞又疯狂的表情时又被吓了一跳，惨叫一声，嘴里开始说些胡话。

“我滴祖宗撒！你别来我这儿发疯！旁边就精神病院，你要发疯你去那儿啊！”

江月的身高很有欺骗性，几个来帮忙的大哥几次三番确定江月没有明显攻击倾向，这才动了手。

一个渔网兜头而下，江月呆了一瞬，老板抓着时间就用力扒开江月手指落荒而逃，然后就又是两个渔网，江月被按着脑袋趴在地上。

江月：......无语是我的母语。

上来围观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江月呆呆坐在原地，实则已经尴尬地用脚趾抠出了一套豪宅，要不是没办法武力突破，江月才不会用这么社死的方式。

“刚刚看着还好好的，突然就回来发疯了！警察同志你不知道，她扒在我店门口跟个女鬼一样，吓死我咯！”

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警察哭诉，旁边的围观群众看不下去了，“矫情个啥！人也没咬你啊，好好一姑娘，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你懂个屁！”老板提高声调为自己证明，“好笑得嘞！你来试试看......”

“别吵了撒，人我们待会儿带回去，你......你自个儿调理一哈儿。”公事公办的警察做好笔录，走到江月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啊？”

江月继续呆若木鸡，然后低下头喃喃自语，至于嘴里念的是什么，就没人听见了。

【叫我去睡觉：月亮直播间第一个神级画面诞生了！装疯卖傻，启动！

【青青草原：虽然但是...月亮看上去真的不太聪明。

【女人花熬夜版：月亮好憔悴，妈妈亲亲......

【卡萨布兰卡：出现了，妈妈粉！

直播间评论逐渐歪楼，江月全然不知，事实上，江月其实是个社恐，但她学的专业跟表演还搭的上点边，这份莫名其妙的信念感支撑着她演完这场戏，警察叔叔无语的收回手指，把她的手给拷上送上了警车。

面部识别失败，试图交流失败，江月在警局里敬职敬责地扮演着人形蘑菇，眼神呆愣地自说自话，配合上邋里邋遢的形象，真的很像是一个中了邪的野人。

江月听见警察们隔着铁栅栏激烈讨论，讨论她的出身和去处，还有她的精神状态。

足足十分钟，从警局不适合江月生活到江月需要更好的治疗，最后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人大手一挥，说把江月先放到第四人民医院，等全国的DNA比对出来，再结合江月的精神状况再做打算。

江月就又坐上了警车，不过这回的目的地是第四人民医院。

第四人民医院的医生护士们非常有职业素养，江月一下车就被逮住，倒是没先抽她血，把她关进了一间病房，里面只摆了一张病床，病床侧面的墙壁则是不透明的材质，江月面朝那面墙壁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发愣。

这面墙壁多半是单向的，江月没进过精神病院，大概也能猜到对面正坐着些人，但是是谁就不清楚了，或许是医生，或许是送她来的警察们。

大约一小时，江月正尝试着在脑海中操控直播间，看了眼直播数据，然后就在评论区潜水看网友聊天，看的还津津有味。

【卡萨布兰卡：这是不是有点荒谬？精神病院这么好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