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就打开了。
出来一个老头,对着秦芬吼:“敲什么敲!门敲坏了你赔啊?!不是要你出村买你弟弟结婚用的东西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爸!”秦芬清脆地喊了一声:“我把弟媳妇带回来了。”看盛颜一眼,声音压低,用只有老头听到的声音说:“没经过赵婶子的手,我们可以不给媒婆费。”
“弟媳妇?”
老头一愣,指着门内:“她们,不是早就来了吗?”
“来了?!”
秦芬喊了一声,指着盛颜:“那她是谁?”
“我是秦逸的朋友。”
盛颜坐在餐桌前,自我介绍完,又介绍乔筵:“这是我的哥哥。”
乔筵欲说话,盛颜踩了他一脚,示意他安静。
乔筵不悦地皱起眉心,却还是老老实实缄默。
老头。
就是秦逸的父亲秦有德,看着盛颜,笑得脸皮皱在一起:“你是秦逸的朋友?我家秦逸还有你这么漂亮的朋友?我怎么没听他提起过你?”
盛颜笑盈盈:“可能是我们刚认识不久。”
“哦,刚认识不久。”
秦有德若有所思的点头。
与秦芬对视一眼。
两人眼里露出心领神会的光,同时眯起眼睛笑呵呵。
“赵婶子,不好意思,这姑娘,我家没看上。”
秦芬去了另外一个房间,尖酸刻薄的声音随后响起来,传进盛颜耳朵里。
赵婶子声音刺耳地“嘿”了一声:“你们家那个瘸子,还看不起我家大学生?我告诉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王三家的,今天可找过我了。”
秦芬顺着话茬下逐客令:“行,你介绍给他家,赵婶子,慢走,不送啊。”
“你!”
赵婶子气结,手一甩,带着人走得干脆利落。
没多久。
秦芬就回来了。
抱了两份新的碗筷,摆在盛颜和乔筵面前:“饭菜还是热的,我们一起吃。”热情地给两人盛了饭。
盛颜接过饭,却没动筷,只是看着秦有德说:“伯父,我想见一见秦逸。”
秦有德没有说话,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秦芬坐在旁边,迟疑一下,笑着接过话头:“秦逸他,他有事正忙,吃饭完,我再带你去见他。”
“那就谢谢姐姐了。”
盛颜目光扫向秦芬。
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她的笑容特别尖锐。
眼尾细密展开的皱纹,都包含精光,惹人生厌。
盛颜胃口不好,没吃几口就放下碗筷。
秦芬看了,好言劝道:“妹子,要多吃点,你太瘦了,不好生养。”夹了巴掌大的鸡腿放进盛颜碗里:“这是我们家自己养的鸡,嫩的很,外面可吃不到。”
盛颜看着鸡腿上,筷子夹过的痕迹,扯了扯嘴角:“我还小,不考虑这些,姐姐,可以带我去见秦逸了吗?”
“啊,见秦逸啊。”
秦芬看向秦有德。
秦有德面皮松动:“她要见,就带他去见,好好走,别迷路了。”
秦芬这才站起身,带盛颜往屋外走。
乔筵放下筷子。
秦有德又端起酒杯,笑看着乔筵,眯起的眼睛,浑浊暗淡,却特别有神:“这位小哥,我看你挺投缘的,咱爷俩喝两杯?”
乔筵看一眼盛颜,心里还介怀叶琴和他说的话,和盛颜昨天盛气凌人的样子。
犹豫几秒,他应了一声:“好”,拿起手边的酒杯,和秦有德碰杯。
盛颜轻笑一声,跟秦芬走了。
小洋房建了地下室。
掀开地板往地下走时,阴风阵阵,霉败味扑鼻。
“钉钉郎朗”的金属碰撞声,越往里面走,越清晰。
和盛颜在电话里听到的一模一样。
秦芬扭头解释:“妹子,你别害怕,我弟弟最近身子不舒服,犯了癔症,只能住地下室,不然出去会伤人。”
“癔症?”
秦逸长相俊朗,待人有礼,怎么会是有癔症的人呢?盛颜保持怀疑。
“他妈是个精神病,所以他也是个精神病,发病了就咬人,疯得很!”
秦芬说这话的时候,竟然在笑。
手里举着个火把。
光线在她脸上时明时亮的跳动。
让她笑容,蒙上一层诡异色彩。
看得人头皮发麻。
穿过长长的甬道,终于到了地下室的尽头。
铁栅栏围起的笼子里,秦逸正蜷缩着身子,窝在角落。
听到动静,抬起头。
先叫了一声:“姐。”
而后目光一愣,看向她的旁边。
穿着黑色呢子衣的盛颜身材高挑,容貌美艳。
即使立于陈旧破败的老墙前,她的美,都未折损一分。
反而像壁画里走出来的灵气少女,周身的轮廓都是精心描绘。
“盛小姐!快跑!”
秦逸精神一振,扑到铁栅栏前,用尽力气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