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斯本是上海租界的一位洋商,主要从事从英美等国进口二手军火向中国销售。由于本钱不足,生意做得并不大。
好在戴维斯的交易对象大多是出价更高的太平军,所得利润颇丰,在上海也混得有滋有味。
随着手中本钱愈加丰厚,就在戴维斯意图扩大买卖之际,一场灾难也随之而来。
就在去年年初,戴维斯倾其所有从英国走私了大批武器,打算趁太平军还未完全退出苏南之际,狠狠地赚上一笔。
孰料货轮在海上遇上了风暴,沉入海中,戴维斯顿时从一个身家丰厚的商人,变成一个身负数千英镑债务的“负翁”。
就在戴维斯穷困潦倒之际,他在上海的一位英国朋友找到了他,把他推荐给了阿尔伯特,并来到了临汾。
按照双方签订协议规定,戴维斯出任晋南钢厂和枪炮局挂名董事长,主要负责对外应酬和协调,但不得干涉和打探属下工厂的任何生产、管理和工艺,新军每年支付戴维斯一千二百英镑作为酬劳。
相比着这个时代伦敦男性职员年薪十余倍的收入,而且不承担任何风险,并且不需要付出太多心力的工作,戴维斯想都没想就一口同意了。
“嗯!戴维斯虽然和我们签订了协议,不过对他的监视也不能放松,千万不能让他得到枪炮局新式枪炮的生产工艺和图纸。”萧志刚端起桌上的浓茶,狠狠地喝上一口,抹了抹嘴巴说道。
“是,卑职明白。所以才在府城内为他租了一座院落作为公所,距离钢厂和枪炮局足有两三里地。”后勤参谋当然明白新式枪炮生产工艺的重要性,郑重答道。
萧志刚向后靠了靠,让自己坐起来更舒服。坐稳以后又接着问道:“让他为枪炮局购买的那个蒸……蒸什么?”
“蒸汽机。”后勤参谋连忙答道。
“哦!购买的蒸汽机和什么床的谈的怎么样?”
见统制如此健忘,后勤参谋也不介意,他也知道统制这些时日忙的不亦乐乎,哪有心思记住这些生产设备的名字?
“禀统制,蒸汽机和车床、钻床、镗床等设备和技师的事情,卑职已经和戴维斯谈好了。由他出面,从英国购买机器设备并招聘相关技师,报酬按照购入数量和招聘人数提取。”
“娘的!这些洋人虽然也信奉上帝,不过都是些有奶就是娘的主,只要给钱,恐怕他们连上帝也敢卖。不过这样也好,倒是方便咱们从他们那里多引进些那个……那个……噢!对了,技术和人才。”对于洋人,同样信仰上帝的萧志刚丝毫没有好感。
骂骂咧咧一通,又接着问道:“说起买蒸汽机了,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姓戴的不是去见过英桂了吗?山西欠咱们的协饷要回来了吗?”
参谋摇了摇头,为难说道:“英桂那老小子说是晋南已经借给咱们充作剿匪了,已经算是抵作协饷。何况山西今年也已出兵宁夏,钱粮耗费甚众,根本就没有钱粮协助我们,甚至还要我们把晋南的盐税和厘金分一半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