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娘的狗屁!”萧志刚一听顿时怒了,“啪的”拍在案几上站了起来,破口骂道。“按照妖廷当初规定的数额,英桂这老小子欠咱们的协饷也近百万两了吧?晋南值多少钱?钱粮都让扶王他们搜刮光了,咱们根本就没落到什么钱。既然他老小子不给咱们协饷,那就把山西各府的盐价给涨上去,老子不怕他不给咱们协饷。”
参谋一听急了,连忙阻止道:“不行啊!统制。咱们切不可擅自上调盐价,若是如此,英桂那老小子定会从生铁上卡咱们的脖子,咱们钢厂和枪炮局的产量恐怕就会受到影响。如今枪炮局的生产速度好不容易上去了,总不能因为缺少钢铁再让三镇的弟兄们再等上几个月吧?”
想起第三镇因为枪炮迟迟不能装备到位,田金生那小子已经多次找上门来要和自己单挑,萧志刚就不由得沮丧地一屁股坐了下去。
不过想起潞安钢厂和枪炮局,底气顿时就来了。当下重新站了起来吩咐道:“不用担心了。如今潞安钢厂和枪炮局也已经开工了,钢厂的产量比这里大多了。大不了把临汾这里的熟练工匠多调一些到潞安,枪炮产量只会多不会少。田金生的第三镇不就差第三标还没装备齐整吗?让他们去潞安等装备去。铁厂和枪炮局的款子不能再拖了,否则就运转不开了。从今以后,运往山西的盐价一律上调两成。到时英桂那老小子还不给钱,咱们还继续接着往上涨,不信英桂那老小子不低头。还有运往河南和直隶的盐价,也都通通上调一成。”
萧志刚口中的盐自然是河东的解盐。清代中期以后,解盐的行销区域主要是晋豫陕三省近二百州县,盐引有七十余万道,不过其中的余引已经多达二十余万道。这些余引并非按照区域行销,而是哪里缺盐就往哪里调。不过自从江北太平军搅乱中原以后,盐引行销区域完全被打乱。加上解盐粒大味美,大户人家往往用来漱口之用,实际行销区域要大的多。
夺占晋南以后,陈玉成凭借着晋南分巡道兼任盐法道的身份,大幅提升池盐产量,私下增加余引。不管是运商还是土贩,现买现卖,只要交钱就发盐,牢牢把盐湖的生产握在手中。出征宁夏以前,又以筹措军费为名,把盐湖划归军队管辖,故此萧志刚才有说提价就提价的底气。
“行,卑职这就去安排。”参谋一听,也是来了底气,当下爽快答应道。
就在参谋就欲出门,一个卫兵急急慌慌跑了过来,报告道:“报告统制大人,平阳知府梅大人求见。”
“梅锦堂?他怎么过来了?”萧志刚有些狐疑问道。
自从陈玉成离开晋南以后,梅锦堂作为老派士绅,一向认为士族乡绅才是维持地方稳定的基石。虽然对陈玉成从士绅手中赎买田地的做法很不赞成,不过也知道若是支持士绅们将土地从百姓手中夺回,势必会引起晋南百姓又一轮的民乱,对陕西平乱工作势必造成极大影响。所以虽然多不赞同,不过仍能从大局出发,劝说各地回乡士绅,督促各县官吏及时补发地契。
只不过因为理念的不同,又加上文武殊途,和萧志刚很难谈到一起。所以二人虽没有闹得脸红脖子粗,不过除了正常的公事以外,二人很少有所交集,更不会主动相互拜会。
“不知道。不过梅大人看起来很是着急。”卫兵也不知道原因,只能如实答道。
“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