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狗鱼这件事情,我印象很深刻。
喝酒抬杠打赌那次,那个时候我姐夫说过,80年代那会儿,物资匮乏。他爸爸在工厂也没多少工资,小时候他又经常感冒发烧,他爸爸就抓狗鱼,取出狗鱼心脏肝胆和鱼嘴那块颚骨,捣碎给他熬水喝,喝了很快就退烧了。
穆勒有救了!可以退烧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找了半天能退烧的东西,却忘记了这最平常却最有用的东西就在身边。
看来万事还是不能急躁不能乱,一急一乱,脑子就会成浆糊,人脑子都变成狗脑子了。
我想到这,特别想下去抓鱼,但是我又没工具没钓饵啥的,我就只能赶快回去先。
我赶紧骑上黑风,跟她很大声的说,快点回家,黑风似乎能感受到我的焦急,那速度一下子就上来了,就跟跑车突然一脚踩死了油门。
一路上那真是,马作的卢飞快。
我死死夹住黑风的肚子,右手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左手小臂虽然没劲,但胳膊还是能用力的,我就忍着痛用左手捧着袍子下摆卷着的石头,屁股颠的都感觉没知觉了,跟被那种小号冲击钻,套个筋膜枪的大号按摩球,狠狠的打了一顿的感觉。
回到扎着蒙古包的营地已经快入夜了,老远就看到穆勒家里透着昏黄微弱的火光。我下马进蒙古包里,黑风就自己走回她的马棚里了。我把怀里的石头放进我那个装着现代物品的麻布包里,然后向穆勒家的蒙古包走去。我走进去才惊讶的发现,穆勒家竟然有羊油灯,就是燃烧起来有种炒菜的味道,灯芯是麻线做的。
羊油灯虽然散出的光芒很微弱,但还是将整个蒙古包里面照亮了。
于鲁木和阿图鲁应该是回去睡觉了,借着昏黄微弱的烛光,我看到穆勒还躺在床上,达达在用一个空心的羊角,一点点喂他喝热水。
我赶紧去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是很烫,穆勒看我过来了,妮妮喃喃的跟我打着招呼,还喊我阿巴得鲁,但是声音太微弱了,我都没怎么听清楚。
穆勒现在是那种游离状态一样的,时而清醒一点,时而昏睡过去,时不时说冷,时不时说热,嘴里含含糊糊的,连达达都听不太懂他的话。
我很想给他拆开伤口看看感染程度,还有发炎浓化的情况,但是我现在一点把握都没有,没有酒精,没有止血药。我也想过百草灰止血,但是百草灰主要是稻草,说白了还是靠碳酸钾的碱性抑菌和灰的物理性质止血。而且没有能用来消毒的东西,周围环境又太复杂,毕竟他是都不洗澡的人,我只好先作罢,先想办法给他退烧。
这个时候我真希望有系统,有酒精,有黑玉断续膏。
我试着跟阿图木和达达,解释发烧的问题,他们虽然明白和经历过,发烧身体发热的这回事,但是却不理解为什么会发烧,以及发烧了改怎么办,和发烧后会导致什么问题。
他们认为发烧是被魔鬼抓走了,要在另一个世界和魔鬼做斗争,战胜了魔鬼就能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如果战斗中受伤了,就可能变成傻子或者残疾,如果战斗失败了,就会彻底留在另一个世界。
其实他们这样理解发烧这个事情,我觉得也是相同的道理,我只能提出另一个说法,我告诉他们我有办法给发烧的人提供武器和力量打败魔鬼。
阿图木认为我真的有这个能力,并且希望我尽快帮助穆勒战胜魔鬼,因为他觉得我(阿图力)就是被魔鬼抓走了,然后战胜了魔鬼却受伤了,所以最后回来了,却会变成我现在这样六亲不认,神智不清醒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