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阳已经完全越过了地平线,余梦烟和往日一样,趁着好春光坐在院子里看书写字,突然听到外面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周氏见状走过来仔细听了听,余代勖在屋里听见声音也出来了。
敲门声将周氏惊了一下,看了一眼丈夫就开门去了。原来是温佶舒又来了。外面还有很多的乡邻跟在后面看热闹。
这是怎么回事?周氏不禁想了想。按照规矩,还是赶紧行了大礼,将其迎进门里。
众人见到温佶舒纷纷行礼献殷勤,唯独那余梦烟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左员外见状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喊了余代勖。
“芩之啊,你这是怎么教导女儿的,竟敢这样放肆!”说话语气慢条斯理,可是话语里尽是教训的口气。
“还望大人恕罪。”余代勖连忙走到余梦烟身边将其拽起来,“烟儿,休得无礼!”
“无妨,无妨。”温佶舒倒也没有因为左员外的话而生余梦烟的气,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女子能有如此勇气,实在难得。”
“还不快快谢谢二公子!”左员外连连点头哈腰,转而对余梦烟训道。
“只闻狗吠,不知其意!”余梦烟见到温佶舒如此说,就没怎么顾及了,不屑一顾的说道。
这话气得左员外直跺脚,如果不是温佶舒在场,他定要余梦烟一家好看!先如今只能站在一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你可知我今日到访所谓何事?”温佶舒问道。
“天下之大任君行,心胸之事君自知,我一个小小女子怎么知道?”余梦烟傲娇的说道。
“难道你父亲没有告诉你?”
余代勖一听,脸色顿时不好了,这事连妻子都没有告诉,就是因为舍不得余梦烟离开他们,怎么今日一来就说这事呢。
余梦烟一无所知的看向父亲,见到父亲脸色这么难看,问道。
“爹,什么事情?”
“……烟儿……”余代勖想起心中的事情,如鲠在喉。
“上次请你爹去商量跟二公子走这件事,你爹没有告诉你吗?”左员外得意的阴笑道。
余梦烟明白了,她什么都明白了,原来她终究是个多余的。
“爹,是这样的吗?”
“不,不是的,我没有答应,你是我的女儿,你还这样小,我们已经年老,我和你娘都舍不得你离开我们……烟儿……烟儿……”
余梦烟从父亲的眼睛里看到对她的不舍,从小到大,她最爱亲近的人就是父亲,每当她犯了错误,或者遇到什么问题,都是父亲帮助她走出困境,解决难题。昨天喜来说的那些,想必也不全是听来的,可是她可以跟温佶舒走,但是绝不会嫁给他!嫁给任何人!就算是死,也毫无畏惧!
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的人都不喜欢她,其实她早想离开这里了,或许只有离开,这里的人们才会开心,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愿意如此。从她穿上那粉色的衣裙时,现实就告诉她,一切都回不去了,而父亲则告诉过她,任何事情都要往前看,她深深的记在心里。
“我愿意!”余梦烟眼神坚定说道。
此话一出,左员外露出了奸笑,在一旁摸着他的胡须,看着余代勖和周氏老泪纵横,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心里一阵阵得意,你家余梦烟不是才貌了得吗?我左家消受不起,那就请更厉害的角色来对付你。
周氏这次没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抱着余梦烟责问着丈夫都和别人说什么了。余梦烟一脸的平静。
“儿啊,你这是说什么啊,为娘怎么听不明白?”
“娘,孩儿此去京城有他事要做,你切勿伤心,事成之后我一定回来永远的陪着你和爹爹。”
余梦烟静静的笑了笑,给母亲擦了眼泪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