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怎么攻下的陶城,今日我们便怎么将它夺回来!”
玄契率领着玄熵军队,来到陶城之下,巨大的锐牙象乘再度用身体猛击,想将城门撞开。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军士的怒吼声。
玄契回过头去,只见施析骑在马上,率领着盾甲军,将玄熵军队牢牢地围住。
“玄契,束手就擒吧,别再垂死挣扎了。”
施析看着眼前有些狼狈的玄契,淡淡地说道。
“你……你们施韦,与后厦狼狈为奸!”
玄契怒骂道。
“随你怎么说。只是我要奉劝你一句,你现在投降,这些玄熵军士的性命,尚且还保得住。你要是负隅顽抗,那可就说不准了。”
施析仍然是好言相劝。
“哼!要我投降,你先问问玄熵军士手中的长戟,答不答应!”
“我好话说尽,你实在要自寻死路,我也爱莫能助了。”
施析做了个手势,那盾甲军便稳步上前,逐渐以合拢之势,缩小了包围圈。
玄契振臂一呼,那锐牙象乘便高高扬起长长的鼻子,将前排的盾甲军士卷起抛出。
玄熵军士也在锐牙象乘的掩映下,手持长戟,与盾甲军士搏杀。
可盾甲军士如潮水般不断围拢过来,前排的盾甲军士倒下了,便有后排的军士立即补上。
正如汹涌的浪潮般,一浪高过一浪。
包围圈在不断的缩小。
“嗖!”
“嗖!”
被火油引燃的烈阳弩箭,冲着那个不断缩小的包围圈,直直射出。
锐牙象身中数箭,巨弩的刺痛和火焰的烧灼,让巨象狂暴不已。
巨大的象蹄冲撞开厚重的盾甲,踩踏着盾甲军士。
但即便是这样,玄熵军队也没能冲出盾甲军的包围。
眼看着锐牙象就如同一个个靶子一样,立在包围圈中,任由着后厦的烈阳弩箭射杀。
锐牙象被击中之后,血流如注,狂暴不已。
但没过多久,便精力耗尽,巨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如同山峦崩塌之势。
玄契看着身边的锐牙象一头接一头地倒下,而玄熵军士身上沾着鲜血,还在拼死和盾甲军士们厮杀。
但……没有了锐牙象乘,玄熵军士又怎么是盾甲军的对手?
四周的玄熵军士,还在不断地倒下……
尘土飞扬的地面上,满是鲜血和尸骸……
包围圈还在不断地缩小……再缩小……
终于……只剩玄契一人了。
一柄利剑刺入玄契的大腿,玄契踉跄几步,站立不稳,用铜剑支撑着身体,半跪在地上。
包围得严丝合缝的盾甲,突然让开了一条道路。
施析步伐从容地走到玄契面前,轻声开口。
“我刚刚说什么来着?非要看着你玄熵的战士,一个个死在你面前,你才甘心,是不是?”
玄契抬头,望向施析,嘴边闪过一丝冷笑。
“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无需多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施析摇了摇头。
“不,我受人所托,有人想要见你一面。”
施析闪身站到一旁。他的身后,出现了一名女子。
“你……是你!”
玄契认出了这名女子。
这正是那日在陶城之中,险些被玄熵军士侵犯的女子。
幸得玄契出手相救,她才能够保下清白。
这女子走到玄契身前,目光之中满是怜悯。
“你……那日你救过我,你还记得么?”
玄契望着面前这女子,突然看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呲!”
利刃贯穿身体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下一刻,一股尖锐的疼痛,伴着汩汩流出的鲜血,从玄契心间蔓延开来。
“你……为什么……”
玄契睁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救过的后厦女子,眼中满是不解。
“你以为,你装模作样地救了我,我便会感激你了?”
女子看着玄契,双眼噙满泪水。
“你是救了我不假。可是,我的夫君,一名普普通通的后厦战士,也是因你们玄熵人的入侵而死!”
女子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我恨你们!”
女子将贯穿玄契的铜匕拔出,又狠狠地反复捅在玄契身上。
“我恨你们玄熵人!”
玄契仰面躺倒在地,双眼空洞地望着高高的苍穹。
他已经……没了气息……
他就这样,死在了曾经他想要庇护的,后厦百姓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