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老爷的角度来说,因为大少爷是嫡子,而三少爷是庶子,庶子的风头压过了嫡子,这是所有的世家都不允许的,毕竟家业会由嫡子继承。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说,老爷对大少爷的偏爱有加,显然对三少爷是不公平。”
其实这就是处在制度和道德不同的层面上,她怕这样解释,依桃听不懂。
“那到底是谁对,是谁错呢?”
“利益面前无对错,赢的那个人是对的。反之,输的那个人就是错的。”
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改写的,无论那人是否双手粘满无辜的鲜血。所以,这辈子她必须要赢,让赵萧凌成为她脚下的烂泥。
依桃看起来更加迷茫了。
这时,卫骋身着白色的长袍,披散着黑发神情冷漠的走了进来。
依桃一个激灵,瞬间从迷茫转为清醒,向二人告别后,慌忙离开。
“这丫头看起来很是怕你。”鱼饼儿意味深长的说。
卫骋靠在床边,拿起了一本书,随着翻书的动作光在他修长的玉指上闪耀,跳动。
“真没看出来你还会做针线活?我一直以为只有蕙质兰心的女子才会做这些。”他语气漫不经心。
“这只能说明你见识短,再说了,你上辈子的又没有过心动的女子,当然不明白这些了。”鱼饼儿没好气的说。
卫骋停下了翻书的动作,不再跟她争吵。
她上辈子可是居家过日子必备好夫人,京城里那些世家贵族夫人哪个不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只有她为了那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各种绣活儿样样拿手。
原本是不想碰这些让她心伤的东西的,但看洛儿那孩子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还是忍不住拿了起来感觉像是多年未曾碰过的针线。
暖暖的光照在鱼饼儿白净的侧脸上,似一块上好的美玉,散发出柔润的气息。
针在她手中不停飞舞,再看窗外朦胧的月色,卫骋感觉时光能这般静静的流淌也不错。
“明天上午跟我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鱼饼儿咬掉棉线头,抬头看着他。
“你去了就知道了。”
翌日,起了个大早,卫骋带她去了安润阁。
鱼饼儿刚踏入店内,还以为到了藏书阁,和紫阳县小院差不多,到处都是书,祁玉和两个年轻人正忙碌着。
正在此时,店内来了位身材高大,留着美须豪眉的中年男子。
看到绿衣的鱼饼儿,面上满是笑意:“你就是卫夫人吧?”
鱼饼儿搜寻了一下,记忆中并没有这等中年美男子。
看着她疑惑不解的样子,男子双手抱拳,满是歉意:“前几日小女多有得罪,今日傅某特来登门道歉。”
鱼饼儿吓了一跳,这礼她可受不起,这位可大有来头,章州知府傅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