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让我学着管家,这账肯定要学,连着看了好几天的账本,拿着从谢时郢处借来的书籍,半是自学半是请教,也算是懂了个七八分。
如今提到又要看账,我的头又开始犯晕了。
杏姑坐在我边上,拢了拢我身上的被子,她是最清楚我这半吊子水平的,安慰道:“姑娘别急,终归要看的,躲不过去,在您这儿先过一遍,届时再送去侯爷那里过一遍,没什么难的。”
我噘着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还生着病呢!”
生病归生病,忙的事是一点不见少。
先是账房先生送来账本,又有侯府在京城的一些铺面和京郊的一些田庄来了一些管事庄头送来每年的年例、还要忙着盯看年节需要采买的的年节礼物.....
前前后后忙了小半个月,病都没好利索,人还消瘦了一圈。
满月端了药碗进来,进门就对我说:“大奶奶,芷青来了,外面候着呢!”
我瘫在软榻上,一拍脑门才想起来:我有十来天没去阿观那里拿最新的书稿了!
“快把她叫进来,天寒地冻的外面,别冻坏了!”
不多时芷青进来,自从我和阿观的关系变好,芷青来我这也是笑语盈盈的,不再像之前那般怯生生。
她向我行了礼,缓缓开口:“大奶奶安,近日病了好些了?我们三姑娘可时常挂念您呢!”
我手上端着药给她看,一脸的愁眉苦脸:“你瞧呢?”
满月在一旁笑道:“大奶奶又开始撒娇耍赖了,每回吃药都这样,杏姑都吩咐我了,让我盯着您把药喝干净才准走!”
芷青在旁乐得前俯后仰,笑够了才说道:“三姑娘在屋子里搭了红泥小火炉,邀大奶奶前去小酌一杯呢!”
我一听,肚子非常配合的咕咕叫起来,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阴沉沉的,正是晚来天欲雪的前兆,不小酌一杯都对不起这冷飕飕的天气!
我仰头将药喝了个干干净净,赶紧下床穿鞋:“走走走!现在就去!”
满月拦着我:“大奶奶您就这样出去啊?外面还刮着风呢!”
我低头一看自己,外衣都没穿,因前日病恹恹的,妆发都没打理,整个人邋里邋遢的,忙招呼满月给我简单梳个头,随便挽了低髻,插了一根碧玉钗,披上一件狐裘蜀锦斗篷,毛茸茸的一圈领子将我整个人围得严严实实,这才领着满月和芷青准备出门。
临行前吩咐新月:“杏姑回来,就说我去三姑娘院子了。”
满月在一边四处张望,小声的嘀嘀咕咕:“最近弯月这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不见人,要找她的时候,找都找不到!”
我一门心思扑在在红泥小火炉上,管不了其他,随声敷衍了两句:“回头得空你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