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陪我去库房一趟吧,这一大家子的事现在落到我头上,愁死我了!”
其实我是想去看看我的嫁妆,仔细清点一下,如果真的和离,我的嫁妆能带走多少?
这世道,没钱寸步难行,我得为了和离之后好好做打算。远在江南的父亲和兄长估计是指望不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除开侯府之外的库房,在筠园也有一间小库房。我嫁入侯府的第二日,老侯爷就让廖管事抬着我的嫁妆箱子放在了筠园的小库房。
如今整个侯府都由我管家,但我还没有功夫去看侯府的账面。
我从我睡的床榻下面的暗格掏出来一只娇小玲珑的匣子,里面其实也没有贵重的东西,无非就是侯府的一些印信、对牌、以及库房的钥匙。
拿上钥匙,带着杏姑便去了库房。
库房不大,上次廖管事把东西搬进去之后,我便没再来过。
今天一看,暗沉沉的屋子里面摆放着几口半人高的箱子,上面还贴着新婚多吉的红字条,我数了数,一共六个。
里面靠墙的案几上放着一些已经落灰的刀剑、弯弓和匕首,看样子应该是谢时垣的东西,他是这筠园的主人,有这里的钥匙不足为奇。
几个月的时间,箱子上的灰已经积了薄薄一层,我随便打开了面前的一箱,里面装着皮、棉、夹、袄等四季衣衫,和一些摸起来手感上乘的锦缎。角落里还塞着一对嵌螺细纹黄花梨木箱子,我提在手上还挺有分量。
我对杏姑说道:“过几日得空,咱们把这些缎面清点看看,等到了冬季好运新衣服,这么好的料子放在库房生灰可别糟蹋了!”
杏姑满口答应。
另外一个箱子的红布条已经打开了,我想起来这个箱子,应该就是上次我打开来抓了一把金豆子打赏廖管事的那个箱子。
果然,里面是一箱子的头面珠宝!在烛火的映衬下,金闪闪的,着实惹眼。
我正是爱美的年纪,自然被这一箱珠宝吸引的移不开眼。我随意拿了一对赤金镶翡翠的珊瑚手钏拿手里把玩,将它们扣在自己细嫩的手腕上,细细欣赏,果然,唯有这些身外之物才让人心情愉悦啊。
不知道把这一对放在典当行能换多少银子?我在心里暗想,杏姑在边上叹道:“这手钏?”
我问杏姑:“你见过?”
她点点头:“我记得这是你娘当年的陪嫁之物,一直以为她走后,被那姓刘的贱人夺了去,庆幸没有,如今跟着姑娘一起入了这陪嫁的行当,倒也算是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