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月用手捂着鼻子,觉得鼻子酸疼难忍,疼的她眼睛都睁不开,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听出声音是蕴初的,为了不让他担心,摇了摇头,用手帕擦掉眼泪。
好不容易等那一阵子刺痛的感觉过去,还未说话,就见顾卿站在游廊尽头,身旁跟着凌云和蕴府的管家。
距离的有些远,她看不清几人的神色,但能明显感觉到顾卿周身萦绕的寒气几乎化为实质。
沈寒月先是有些委屈,想要跟顾卿抱怨蕴初把她鼻子撞的好疼!
然后没来由的有些心虚,很快又觉得她什么都没干,为什么要心虚?
蕴初见沈寒月委屈的看着他身后出神,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正对上顾卿仿佛裹挟着冰渣利刃的眼神。
他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和沈寒月拉开距离,倒不是怕顾卿或者他镇国公的名头。
而是寒月现在还是顾卿的妻子,若顾卿能好好对待她,他没有插足的意思,也不希望自己的出现让两人产生什么误会。
“国公爷。”
蕴初主动开口,打破平静。
听到蕴初的声音,顾卿才大踏步上前,走到小姑娘身旁,和她并肩而立。
“想着你们兄妹三年未见,让你们多叙叙旧,没有出言打扰,既然你们已经说完了,我便先带着夫人回去了。”
他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看向蕴初的眼神审视而淡漠。
蕴初知道顾卿定然是误会了,但这件事他出言解释只会越描越黑,需两人自己沟通清楚,才算真正过去。
蕴初犹豫了一瞬,抬手抱拳行礼:“送国公爷。”
顾卿微微点头。
他看了一眼小姑娘泛红的眼眶,握住她的手,低声温和的道:“走吧,今日准备了你爱吃的鱼肉锅子。”
“嗯。”
沈寒月看他一脸笑意,可那笑意分明未达眼底,知道他不高兴,咽下口中的话,任由他拉着出了蕴府。
一直到上了马车,两人都一语未发。
沈寒月原本是想要解释的,看他冷着脸不想听也毫不在乎的模样,突然就没了那股解释的欲、望。
两人本就不是真成亲,她也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为什么要看他的脸色?她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本书来看,不去看顾卿的冷脸,眼不见为净。
顾卿虽冷着脸看向车窗外,眼角余光却一直关注着小姑娘的动作。
以为被他看到她和蕴初在一起,会跟他解释清楚,没想到她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甚至直接当他不存在,宁愿自顾自的拿了一本书看,都不愿意跟他说话。
顾卿只觉心底一片荒凉冷寂。
从早上知晓她要来蕴府,他惦记了一上午,处理好公务马不停蹄的赶到就看到那样一副画面,让他怎么能不气。
可这个小没良心的,连一句解释都不给,哪怕是撒谎糊弄他两句呢?
难道这些天的相处融洽都是他自己的错觉吗?他自认对她,对沈家都不薄,她当真如此绝情吗?
半个多月的时光,抵不过蕴初一面?
他自嘲的笑了笑,不愿意去深想两人以后的关系。
就这样一路无话到了梧桐院。
顾卿早上特意叮嘱了小厨房,做的鱼肉锅子,照例是鸳鸯锅,一边浓汤,一边红油。
依旧是梧桐院,依旧是鸳鸯锅,吃饭的也依旧是两人,只是再不复之前的和睦亲近。
冬晴今日看顾着梧桐院,没跟着一起过去。
此时瞧着两位主子气氛不对,拉着傻乐的夏雪出去。
“国公爷和小姐怎么了?”
夏雪茫然:“什么怎么了?”
冬晴:“没怎么他们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