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镇悄悄地接近发出火光的地方,躲在倒塌了一半的土墙后面小心地观察。一个看起来荒废了很久的破烂院子里,烧着一堆篝火。
篝火旁一个穿着有些喜庆的花布衣服,披头散发的男子正在磨着菜刀,边磨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这人的口音有些重,土话甚多。王镇听了半天,连蒙带猜,才勉强理解其意思。。
“好宝贝,当初留着你真是对了,现在又派上了用场。真是好久没吃肉了,也不亏我饿着肚子等了这么久,今晚可以一饱口福了。待我把你磨的锋利点,我们一起吃肉。”
“肉?这个时候还有肉吃?”王镇有些惊讶。他了解的这个时代,肉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起的。
“咕噜噜。”王镇真是很饿了,唉,这身体日常消耗很大,以前的他一天不吃饭也没现在这样饿的慌。
“谁?出来。”
王镇肚子的叫声在这夜里显得很是突兀。花布男子突然立身站起,警觉地拿着菜刀对着王镇藏身的地方吼道。
“别紧张,老哥,我是逃难路过的,现在饿得很,看你这里有火光就来瞧瞧。刚才听你说有肉,老哥,你看能不能救救急,一点点就好了。”王镇站了出来,双手举高小心地对花布男子说道。
“你...好,没问题。我会分你一大块肉,过来坐吧。”花布男子嘴上说着,手上的刀却一直对着王镇,一点放下的意思也没有。
“好的,老哥,别紧张,我不是坏人。我就坐在火堆的另一边取取暖,这鬼天气太冷了。”王镇慢慢地走到火堆旁,拽过来一块像是破木板,坐了下去,和花布男子隔火相望。
花布男慢慢蹲下,继续磨起了刀,眼睛却一直盯着王镇不放。
“你怎么会逃难到这里,这里好久都没人来过了。”
王镇伸出双手在火堆旁烤了烤,说道:“我们村庄离西安府不远,李大帅攻打西安府,我们村庄也被波及了,村庄的人就一起逃难出来。我路上肚子疼蹲了个坑,耽误了赶路,最后就剩下我一个人了,结果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
“不对吧,西安府附近的村庄基本都没人了,我才去过不久。而且你的口音更像汉中那边的。”花布男看着王镇着说道,露出一口漆黑的牙,眼光有些闪烁。
“是这样,我们村庄比较偏远,我祖上是巴蜀人士,而我大部分时间也在那边打理生意。天黑前我们的人还路过这里呢。”王镇说道,心想:这老小子很精明,没有逃难的那个老头好骗。
“哦,这样啊,那你走错路了。我见过这群人,他们从前边路口淌过小溪,然后朝南边大山方向去了。
“感谢老哥指路。唉,你这身花布衣服很别致啊,很好看。”王镇笑呵呵地说道。
花布男磨刀的手顿了顿,突然脸上露出悲伤的表情:“唉,这是我娘子的嫁衣,她穿过一次就舍不得穿了。有一次鞑子来到我们村里,可怜她...唉,不说这些伤心事,你要看看我的羊吗?”
“羊?这里有羊?”王镇惊奇地问道。
“对,整整两只羊呢,小老弟真是来得巧,今晚有口福了。来,带你看看,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蹲守了它们很久。”说着花布男站起身朝着唯一 一间还勉强算完整的屋子走去。
“哦,那真得看看。”王镇立马站了起来,很有兴趣地说道。
两人来到门前,花布男解开了门把上绑了一圈又一圈的草绳,把门打开了一道缝,然后示意王镇去看。
“小心点,别惊动它们。”
“好嘞,感谢老哥的盛情。”王镇很是高兴,点头连忙答应。
花布男让开位置,再次叮嘱道:“切记动作轻点。它们受了惊吓,肉就不那么嫩了还会发酸。”
“好的。”王镇小心翼翼地朝门缝里看去。
“啊,你放手。”花布男痛得大叫起来。
王镇看着离自己脑袋只有两寸远的刀锋,笑着对花布男说道:“玩的开心不?我演的怎么样?嗯?...说啊,怎么不说了。”
说着,他对着花布男的右腿膝盖部位就是一脚,花布男正要踢过来的右腿,立即垂了下去。
“啊。”花布男叫得像被杀的猪一样。因为拿刀的左手被王镇抓着,挣脱不开,他只能拱着背用左手去抓自己右腿膝盖。
“嗯,看起来不那么疼了,都不叫唤了。这样我可不高兴。"
花布男喘着粗气,大冷的天却冒出了满头的汗水。他慢慢抬起头,扭曲着脸恶毒地看着王镇。
"对对,这表情真不错,我喜欢。要给你奖赏才行。”王镇哈哈笑道。
“咔嚓。"
“啊......”又是一阵惨叫。
王镇右手摇了摇,花不男握着菜刀的右手手腕就像没有骨头连接一样摇摆起来。“哐当”,菜刀掉了下来,刀尖说巧不巧地插进了花布男的左脚脚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