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寇准的猫?
虽然说是寇准的宠姬,但是他的姬妾,不就是代表了他,甚至代表了寇家吗?
“这些时日,你和安乐侯做生意的事,我也有所耳闻。岑靖,你的确是有些小聪明在身上的,只可惜,你却错误判断了形式,更判断错了上位者的心狠。”
时苒将狸奴递给了一旁的婢女春桃,让其带回府中好生喂养着。
寇家,将这只狸奴以及一千两黄金,作为罪魁祸首以及赔罪的礼物,送到了岑靖府上。
他们也不管岑靖会不会接受,直接扔下了东西便离开了。
府上的小厮祈川实在是慌得六神无主,最后只能去武毅侯府请了时苒来做主。
而时苒来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逗弄这只温顺的狸奴。
她素来喜爱这些小动物。
只是她乃是散修,居无定所,风餐露宿都是家常便饭。
于她而言,这都是磨砺自身,倒也无所谓。
但若是让这些小生灵跟着自己吃苦,时苒就有些不忍了。
时苒这般态度,旁边的祈川也不敢出声说什么。
直到床榻上的岑靖,持续不断发出痛苦的低语后,时苒这才仿若回过神来,让春桃去请了大夫来。
而此刻,时苒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岑靖,只觉话本里的他,可真是够运气好的。
岑靖,其实自始至终都算不上多么聪明的一个人。
他只是运气太好了。
好到许多东西,他都不用去费心筹谋或算计,就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结果。
在话本里,他和寇准的相识,是在他已然成了时家婿,并且已然入朝为官之时。
那时候的岑靖,春风得意,人人奉承。
最关键的是,他已经搭上了圣上的线。
所以那时他和寇准的来往,一则有时家人脉在手,掩藏得更为隐蔽。
二则,陛下身边的人看岑靖得陛下看重,自然也不会不长眼乱嚼舌根。
但如今,他不过一介草民,同圣上更是连面都未曾见过。
自然,不会有话本中那般的好运气了。
“你是我时苒定下的夫婿,是时家的乘龙快婿,却要同寇妃的胞弟如此过从甚密。勾结皇子的母家,岑靖,你有几个脑袋够砍啊?”
岑靖惊恐地睁大了眼。
他只不过是想赚些钱而已,怎么就扯到了勾结皇子母家这般境地?
又怎么就严重到了要让寇家出手来将自己害到如此境地的程度了?
时苒居高临下望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玩笑一般。
“你惹下的祸事,甚至有可能牵连到时家,让陛下猜疑我们武毅侯府,以为时家有着拥立皇子之心。岑靖,你真是让我失望。你我的婚事,怕我还是要好好思量一番了。”
岑靖听到这里,直接怒上心头,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时苒后退一步,却还是被溅了两滴鲜血在裙角。
“可惜了这身衣裙了。”
岑靖失去意识时留下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时苒一身青衣转身离开的背影。
他想喊住时苒,想说不能取消婚事,想说自己为了她付出了这么多,时苒不能如此对自己!
可最终,还是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等他再度醒来后,时苒已经不见了。
只有他身旁的小厮祈川告诉了他一个悲痛的消息。
“公子,大夫说您的腿又再度伤到了上次的断口处,痊愈的机会,怕是,怕是……”
祈川垂下头,只觉自己或许真的押错了宝。
本以为这名满上京城的岑公子是个宝,又搭上了时家的千金,日后封侯拜相也是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