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和早年为了生意,来往应酬,整日里喝得酩酊大醉,险些将命喝进去大半。
吴氏又气又急,拦着不许他再喝。
张清和心疼媳妇,也怕自己没了,孤儿寡母可怎么活,于是戒了酒,改喝茶水,日日茶壶不离身。
如今,赵公子投其所好,张清和喜不自胜,对未来女婿更满意了。
林嫣思忖了半日,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堂妹跳火坑,于是将赵公子酒后失态一事对张清和说了。
张清和眯着眼,把玩着紫砂壶,“前几日,我倒是见过赵公子,玉树临风,进退有度,顶顶好一少年郎。”
“林小姐,别怪老夫疑心,可是有什么误会?”
林嫣正色道:“三老爷,终身大事,我岂敢胡说。”
“赵公子酒后失态,千真万确,乃是秦家下人亲眼所见。”
张清和眉头紧皱,赵公子风度翩翩,实是他亲眼所见,可林嫣信誓旦旦,不像是说谎。
张清和有些犯难了。
林嫣叹息,三叔什么都好,只是看人眼光不怎么样,否则怎会惯着大房母女这么些年。
刘妈妈在一旁急得冒火,急忙道:“既然老爷犹豫不决,不如先推迟与赵家议亲一事。”
“再仔细考察一番,若是赵公子确实是良婿,到时再议亲也不迟。”
林嫣也点头,顿一顿说:“况且如果只是酒后失态,赵夫人也不必将人看得如此紧。”
“怕就怕,这事另有隐情。”
张清和见林嫣和刘妈妈都这样说,有些动摇,刚要说话被一道女声打断。
“姐姐说话好没道理。”林嫣转头,张宝珠、张姨母、吴氏、张宝琳一行人进了门。
张宝珠捏着帕子,娇滴滴说:“无凭无据,怎能毁人名声?”
林嫣冷笑道:“赵夫人目中无人,是我所见,赵公子酒后失态,是秦家下人所见。”
“怎么,算不得人证吗?”
张姨母拦着又要开口的张宝珠,对张清和夫妇道:“三弟、弟妹,你们二人也与赵家母子打过交道,他们为人究竟如何,恐怕比外人更有数吧。”
吴氏点头说:“赵夫人和蔼可亲,与林小姐口中的恶妇大相径庭。”
“阿嫣,宝福寺一事,我听赵夫人说了。”张姨母接话道,“不过误会一场,赵夫人还怕你放在心上,说改日请你品茶。”
“唉,倒怪我,传话晚了。”说着轻叹一口气。
林嫣呵呵冷笑,意思是指自己是心胸狭窄,伺机报复的小人,特意来破坏赵家好事。
果然,张清和眉头一皱,脸色冷了一分:“女儿家婚姻大事,还是由父母做主。”
张宝珠也忙着接话,“况且,即便姐姐说的是真的。”
“赵公子只是酒后失态,又无其他恶事,怕是凑巧了。”
“三叔是过来人,以往嗜酒如命也戒掉了。”
“往后拘着赵公子少喝,或是戒酒,他还能不听岳父的吗?”
一番话夸得张清和飘飘忽忽,又摸了摸紫砂壶,沉吟道:“男子哪有不饮酒的,不是大事,不是大事。”
吴氏也跟着点头。
林嫣瞧着傻白甜夫妇,嘿,忙活半天,自己倒成了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