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霄抬袖胡乱抹了把脸,转身挤出一抹笑,“爹,你怎么来了,外头没人了?你来得正好,我昨日去对面包子铺买了两只包子赊账没付钱,你现在帮我去结个账......”
“扑通——”一声,一贯畏缩胆小不善言辞的沈父跪了下来。
这一跪,朝着魏承。
“是我贪心,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以前咱们家走街串巷地卖豆花虽然穷点,但是也是自己挣钱自己花,没求过什么人,更没想着靠女儿过日子,我这辈子运气都不好,干什么亏什么,什么都输了,突然遇着了贵人,我就真以为是老天爷开了眼,让我撞上大运了,果然是我异想天开......”
魏承张了张嘴,想解释却说不出口,只能干看着皱巴巴的老头絮絮叨叨。
“咱们家不是大户人家,小门小户,高攀不上魏家,魏少君行行好,放过我姑娘吧,让我有生之年能见着我姑娘嫁一个好人家,能找到一个对她好的姑爷......我姑娘性子直,进不了深宅大院,这铺子咱们不要了,还给魏少君,银霄,收拾东西,咱们回家,咱们有手有脚,咱们不用求人!”
沈银霄眼眶一酸,又湿了,“爹你做什么,快点起来!”
魏承心里如遭一击闷锤,堵得他喘不过气。
“够了!”他一声怒喝,沈父被吓得一抖,差点趴下。
魏承转身大步离去。
没错,转身走了。
这厮每次和沈银霄起了争执又不占理时,总是喜欢二话不说就遁走,她已经习惯了。
沈父却心有余悸。
“银霄,他不会报复我们吧?”
“不至于的,爹,你别担心。”
“哦,那就好,收拾东西,咱们回家。”
沈银霄点头,心里却迟疑,依照那人的性子,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果然,一家三口刚开始把东西往车上搬,几个身穿兵甲的军士就来了,二话不说把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搬回了店里。
沈父沈母以为魏承没打算放过他们,脸色惨白。
为首的军士掏出一张文书,“唰”地打开,拍在桌上。
行事作风一如魏承。
“少君说了,这铺子当作租给沈家的,每个月从收入里抽出十分之一来交租还账,一直还到还清为止,若是不愿意继续在这里干下去,就请立刻还清那一百两的利息钱再走,是走是留,你们自己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