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介绍信塞回岁繁的怀里,笑眯眯道:“这东西可收好了,不然不好住招待所。”
“等下车了我就给厂子打电话,把这事情定下来!”没见着介绍信,她怎么可能松口?
她也不怕岁繁糊弄她,她们厂子级别比他们整个县都高,万一弄虚作假一个问责下来,她整个村子都有好果子吃!
岁繁乐呵呵的接下介绍信,假装这不是故意掉下来的。
伸了个懒腰,岁繁转头看向陆景行:“瞧见了吗?”
以后创业推销就按我这个水平来,不然我怀疑你个张嘴哑巴设计出好东西都卖不出去。
陆景行神色微妙:“嗯。”
瞧见了,她的忽悠能力比在村子里还出色,是个做宣传的好同志。
陆景行敬畏的将还有点温度的搪瓷缸子再递给岁繁:“你喝水。”
得了礼物的大姐瞧着这一幕,笑呵呵道:“你爱人可真体贴,接热水那地儿老多人了,我挤了好几次都没挤过去,接一缸子水可老费劲了。”
这小伙子一上车就去接水,不就是怕这姑娘口渴吗?
现在小年轻黏糊起来可真是让她不忍直视呦。
岁繁一怔,笑开了:“误会了不是,这是我同事!黄花大闺男!”
大街笑而不语,刚才那小伙子除了记联系方式的时候,眼睛就没离开过这姑娘。
哪个同事关系这么亲密?
不过刚认识,她也不好交浅言深,直视笑呵呵又聊起其他事情来。
火车冒着黑烟,将人带到了千余公里外的京城。
告别一众新朋友下车,京城灰扑扑的天映入岁繁的眼帘。
来往行人穿着蓝灰军绿的衣服,挨挨挤挤的在这颗城市的心脏中来往,忙碌又热闹。
在一次险些被挤散后,岁繁一把拽住了陆景行的手腕:“我们拉着手,不然走散了估摸找不到对方。”
这年代可没什么手机,走散了可是个麻烦事。
踏入故土,陆景行不免想起从前的种种,有十八岁前的快乐,有狼狈出走时的愤懑。
种种情绪,都在岁繁抓住他手腕的时候消失殆尽。
虽然隔着衣料,但他们这也算是牵手了吧。
按捺住心中欢喜,陆景行反手抓住岁繁的手:“这里我熟,跟着我。”
粗粝手掌相触的刹那,岁繁神色微妙的看了陆景行一眼。
刚开始碰一下手臂都炸毛的是谁?现在竟主动牵手了?
有心调侃两句,但想想陆景行被她睡麻掉的肩膀,岁繁颇有良心的闭上了嘴。
算了算了,放他一马。
陆景行带着岁繁找到招待所,在前台大叔不耐烦的眼神下出示介绍信开了两间房,又要了一暖壶水。